賀蘭珹的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又勾起笑,但明眼人都能瞧出他周身的氣壓變低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子與你在書房顛鸞倒鳳,是本殿下在背後暗害?”
眾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能亂說的嗎?
就算他們心裡有幾分猜測也不敢說啊,這是哪家的少爺,膽子這樣大,不怕禍連家族嗎?
“還請四皇子注意措辭,我與太子殿下並未……”
鐘朝辭話沒說完,就被整理好衣冠的賀蘭昀開口打斷:“皇弟莫要誤會,此次孤確實中了計謀,鐘公子是好心相助,但孤確也被藥物所迷,險些釀成大錯,孤要向鐘公子賠個不是,他方才所說隻是一時亂了方寸。”
這麼多年的明爭暗鬥都藏在平靜的假象背後,賀蘭昀沒有確切的證據,斷不會在這個時候同賀蘭珹撕破臉。
更何況還是他衣衫不整的被堵在前,若是氣急敗壞,隻會讓這件事更難收場。
他越是坦然,才越能說明此事與他關係不大。
“今日是孤的生辰,不知何人竟如此大膽在孤的酒水裡下藥,”賀蘭昀從袖間掏出他及時收起的那個酒杯,“延慶,宣太醫仔細探查這酒杯裡剩下的藥物。”
“皇兄果真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賀蘭珹誇讚中透著些陰陽怪氣,“怪不得是父皇欽定的太子人選。”
在場之人,除了兩位皇子,其餘人紛紛縮起脖子,挪動腳步看天看地,心想,神仙打架莫要帶上我等凡人。
不遠處偷聽的江敘亦在心裡感歎,賀蘭昀不愧是太子,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都能當沒事人一樣,將視線重點從他和鐘朝辭身上,轉移到是誰在背後下藥這件事上。
相比起來鐘朝辭那番話也就前半截算得上給賀蘭昀找回了些麵子,後半截說的都是啥啊。
皇儲之爭,尋常人輕易都不會湊上去,即便初次見麵還看不清局勢,也該知道皇室就是一團混水,沒個定海神針,摻和進去隻能被淹沒其中。
原劇情裡鐘朝辭和太子的相遇就是他闖入書房救了原身,還將太子視為不分場地發情的登徒子,救人之餘不忘唾罵。
因此給賀蘭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也避免了被眾人捉奸在書房的尷尬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