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的指引下，眾人排著隊，從這棟建築唯一的一扇門中，緩緩邁步進入了其中。
顧名留在了最後一個。
他回頭看了一眼詭異的老人，以及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帶著壓簷帽的男人，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此刻，一個奇怪的想法在鑽入了他的腦中：
幸運兒？
這可能是他的幸運，也可能是彆人的。
牧羊人每天辛勤的放羊，帶羊群吃鮮美的青草，給它們遮風擋雨的羊棚，甚至為他們驅趕致命的狼群…
但羊群永遠不知道，這個保護它們的人和殺他們的人，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
望著帽子男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顧名搖了搖頭，轉身跨入了門洞之內。
……
與此同時，理想城一處廢墟。
男人一身灰袍，麵巾遮麵，端坐在一塊凸起的巨石之上，他俯瞰著周圍的一切，眼神深邃而炯炯有神，令人敬畏。
男人的名字叫做暮律。
“律哥。”離他最近的男人開口了，“『5』號仍舊無法取得突破，這根本就是一個必死的局麵。”
被稱做律哥的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眼神眺望向了更遠的前方。
“這樣下去，我們何時才能離開這裡？”
見到暮律沒有說話，男人似乎變得有些焦急。
“衛冬，其實，我早就想過一個問題。”暮律轉過眼神，看著他，緩緩開口，“即使我們將19號全部攻克，也未必就能離開。”
“與其按照彆人定好的路一直走下去…”他的眼神中帶著淩厲的殺機與恨意，“不如我們自己從荊棘之中，開辟出一條道路。”
“可是，這裡的人…”
一個女人開口了，他蒙著紫色的絲巾，頭發被高高束起，盤在了腦後。
“人？你管那些東西叫人？”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暮律打斷。
“可是…”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們中間有很多人，已經慢慢變成了我們不認識的模樣了…”
“你如果舍不得的話，你可以跟他們一起走。”
暮律的口氣充滿威嚴與不容置疑。
“不是的…”女人似乎被嚇到了，“我是說，我們的人已經不多了，可是這麼久以來，從未再出現過新的……”
“律哥，小傘回來了。”
女人的話被旁邊的一個男人再次打斷，他皺著眉頭，把玩著手中的蝴蝶刀，看都不願意看說話的女人一眼。
很明顯，對於這種動搖軍心的人，他十分的厭煩。
說話間，一個個子不高，臉上仍掛著一絲稚氣的男孩，憑空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這應該就是他口中的小傘。
“小傘，你可要當心。”女人一臉關心，又搶過了話頭，“『低語』的時候一定遠離人群，千萬不要被發現。”
“誒，你整天一個人在外……”
“你明知道他的『低語』頻率很高，不會被輕易發現…”拿刀的男人停下了手中一直在旋轉的蝴蝶刀。
他看向女人，一臉煩躁：
“誒，我說杜楠楠，長了一張嘴給你能的不行，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說些廢話！”
“北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