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沈青翻了下身，麵對著馮秀梅。
馮秀梅身體頓時緊張了起來。
一隻手摸了過來。
馮秀梅咬了咬唇，頓時有些氣惱，沈青怎麼這麼……
但那隻手卻沒有太過分，隻是向下抓著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老婆，晚安。”
聽到這淺淺的一聲，馮秀梅眼睛一熱，吸了吸鼻子。
沈青這家夥……
也不知道在外麵學了些什麼，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體貼，甚至是電視裡說的……浪漫。
是的，被沈青抓著手叫一聲老婆，說一句晚安，馮秀梅心裡就感覺燙燙的。
這或許就是幸福的感覺，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安全感。
馮秀梅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是聽著一大一小的呼吸，很快就泛起了困意，最後沉入了黑甜鄉。
這一夜，沈家五人，都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沈青起來上茅廁，雪已經停了。
昨夜應該沒下多久，地上的雪隻有薄薄兩指，但也籠罩著山野，一片銀裝素裹。
農家的茅廁上麵是石板，中間留出來了一條長長的縫，足有人頭那麼寬，所以以前有人栽下去溺死也不稀奇。
沈家的茅廁可能是照顧沈安安，上麵還搭了兩塊板子，中間隻有巴掌寬，要是對不準，那可就尷尬了。
在茅廁後麵，是一個豬圈，裡麵鋪滿了稻草，還有一些乾涸的豬糞，但已經沒豬了。
他蹲了下來，冷風從板子下麵刮上來，凍得屁股疼。
沈青趕緊解決完生理問題，還好他昨天買了衛生紙，不然還得用竹篾片擦屁股。
他上完廁所出來，空氣裡彌漫著冰冷乾淨的氣息，沈老漢夫妻的房間傳來響動，接著門吱呀一聲，夫妻倆裹著棉衣走了出來。
“嘶，這雪下的好大！”
沈青接過話頭道：“瑞雪兆豐年，爸，媽，今天有什麼活要乾不？”
張桂芳笑道：“現在到處都上凍了，沒什麼活要乾的，秀梅和安安還在睡覺吧？彆打攪她們。”
沈青點點頭，“知道，不過待會兒等她們醒來該餓了，要不我們去燒水做飯，把爐子生起來烤火？”
南方農村冬天都是燒柴火取暖，或者是用蜂窩爐烤火，還能順便燒水做飯。
沈老漢夫妻倆沒想到，兒子現在竟然會變得這麼貼心。
看到他體貼馮秀梅母女倆，張桂芳笑眯眯的說道：“不用不用，你先回去再睡一會兒吧，我們兩個年紀大了睡不著，你們年輕人多睡睡，精神！”
沈青也睡不著了，而且幾十年的愧疚，讓他迫不及待的想為這個家做些什麼。
“我睡不著了，爸媽，家裡真的沒活乾了？那些柴什麼的夠不夠？不夠我去山上弄點兒。”
他搓了搓手，眼裡帶著期盼之色。
沈老漢無奈笑道：“早乾完了，就等著過冬呢，本來養了兩頭小豬的，為了給安安在衛生所看病，把豬給賣了，現在無事一身輕，等開春暖和了，再去抓幾隻小豬回來養。”
沈青眉頭微皺，養豬其實也很辛苦，每天都得煮豬食，而且天冷了熱了還擔心小豬生病，若是豬病死了，那錢都打了水漂，人也白勞累了。
他連忙說道：“爸，媽，咱們明年不養豬了，想吃肉我們隨時去買新鮮的，買彆人的豬回來做臘肉也行，自己養太累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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