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帶著李牛去藥堂抓藥。
起初,李牛怎麼也不肯脫衣檢查,在許墨冰冷眼神的警告下,才磨蹭著脫了下來。
之前原主雖見過李牛赤裸上身,但那時隻顧著羞憤,壓根沒留意到他後背上那斑駁交錯的累累疤痕。
舊疤已經不少,如今又添了皮開肉綻的新傷。
許墨臉上沒有表情,可呼吸卻越來越控製不住的加重。
隻因他一激動便會咳喘,李牛見他這樣,慌忙拉起衣裳,不敢再讓他看。
“脫下來!”
許墨冷冷地說道,“穿著衣裳怎麼上藥?”
李牛站在原地不動,許墨見狀直接上手幫他脫。
隻是指尖在觸碰到那一片殷紅時,微微顫抖了一下。
憑借原主對醫理的了解,許墨知道李牛的傷不會危及性命。
但這傷也是會讓他遭罪不少。
若是在意一個人,對方打個噴嚏都會擔心他是否會因風寒而受罪。
更何況是如此嚴重的皮肉傷。
換成許墨此刻這麼嬌弱的身子,疼也給疼死了。
許墨親自給李牛調藥、上藥,還親力親為地給他煎藥。
當把藥端給李牛時,還不忘挖苦幾句,
“本少爺醫術不精,你且勉強喝著,等你稍微好轉就去齊石醫館找齊大夫給你診治。”
李牛知道,許墨這是在氣自己當初去齊石醫館而沒去許家的醫館。
不過也算是歪打正著找到了線索。
若是來問許墨,他還真不認得那是什麼粉。
李牛一口氣喝光了藥,一副冷冰冰的臉做著討好、示弱、臣服的表情,沒幾個人受得住。
許墨氣了一會兒,便也不再擺臭臉,將李牛帶回自己的臥房伺候著。
如此休養了半月,深秋的寒意漸濃。
許墨本就體弱怕冷,根本不適宜出門,更彆說是去深山了。
可他一個沒看住,李牛就為了一張地圖去跟巨虎搏鬥。
不知道下一次他又會為了什麼去搏命。
許墨與其在府上擔驚受怕,倒不如跟著一起去。
生死有命,人早晚都有那麼一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不會留下遺憾。
這也是許墨支持李牛尋回自己記憶和身份的原因。
李牛的身體果然異於常人,恢複能力簡直令人發指。
不過半月,身上的傷口幾乎都已愈合,臉上也被許墨養得紅潤白淨。
許墨每日都將他壓在床榻上,不準他下床,又是精心地給他打扮,又是細心地養護。
養出了幾分貴胄之氣,與之前糙漢的形象判若兩人。
有一日,老爺來到許墨這裡,竟一時沒認出李牛。
還以為許墨從外麵弄了個大白臉回來養著當寵物,氣得吹胡子瞪眼。
許墨見狀,捂著心口佯裝心絞痛。
嘴裡喊著好痛,哪哪都不舒服。
可把老爺嚇得夠嗆,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說。
當天晚上,許墨留下一封信,告知自己出門遊玩幾日便會回來。
隨後便帶著李牛連夜私奔。
馬車提前準備好停在後門,李牛駕著車朝西而去。
車座雖已包了很厚的褥子,但一路的顛簸還是讓許墨覺得渾身像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