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嶂滿是騰騰殺意的目光逼視下,許墨的心跳急劇加速,腦海中飛速思索對策。
他猜到,這定是索荼在背後攛掇朱嶂,趁著李牛不在的間隙,想要他的命。
許墨看出來朱嶂年紀尚輕,心智未全,容易被他人的言語蠱惑。
於是他急中生智,先設法拖延時間,尋得一線生機。
“朱嶂,你我好歹也有過幾麵之緣,你若要殺我,可否讓我死個明白?
否則,待我到了地府,閻王問起緣由,我卻一無所知,豈不是太過冤屈?”
許墨強裝鎮定,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
朱嶂本就並非心狠手辣之徒,對許墨也並無深仇大恨,心想臨死前告知他也無妨,便開口道,
“我們的王,為了你竟全然不顧我們的國民。隻有將你除去,王才能回歸,重拾他的威嚴與擔當。”
許墨一聽,連忙辯解道,“你錯了!他不想留在此處,不是因為我。
他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你們若能設法幫他恢複記憶,他自會留下來,你又何必犯下這殺人的罪孽?”
朱嶂聽後,握著刀的手明顯鬆動了,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許墨見此情形,趕忙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你看,我肯隨他來到此處,便足以證明我是真心支持他尋找記憶,回歸往日身份的。
又怎會是迷惑他呢?他所決定的都是出於他的意願。”
朱嶂被許墨的言辭說動,正欲收起利刃之時。
突然想起臨行前索荼的千叮萬囑:此人巧舌如簧,不要被其蒙蔽。若不除之,王必將被他拐走。
於是,朱嶂猛地將刀重新架在許墨的脖頸上,眼神冰冷,
“你不要花言巧語!你們這些外族之人,最擅長蠱惑人心。
不然,王怎會鐘情於你這般嬌弱無能之輩!王的身邊,理應由身體強健、威武霸氣之人相伴。”
冰冷的刀刃緊貼著脖頸,許墨心裡對死亡的恐懼頓生。
但聽到朱嶂這番話,又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反唇相譏,
“說我弱?那依你之見,你們王的身邊該配個什麼樣的人?難道是那個大祭司嗎?”
朱嶂鄭重點頭道,
“是!大祭司雖外表不算強壯,但每逢大敵當前,他奮勇廝殺,毫不畏懼,有足夠的能力保護王。
而你,隻會處處拖累王,讓他分心來保護你這累贅!”
許墨也毫不示弱,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那又如何?你們王就是喜歡我這嬌弱的模樣,甘願被我拖累,樂意保護我。這是他的心意,你又能奈我何?”
“你!”朱嶂頓時被氣得滿臉通紅,怒聲斥責,“不知羞恥!”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這群人,表麵上尊崇強者,實則欺軟怕硬。
有膽子在這裡為難我,卻沒膽量去問問你們王的心意,真是可笑!”
朱嶂被許墨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惱羞成怒地吼道,
“我不管!今日你必死無疑!”
說完朱嶂雙手緊握刀柄,高高舉起,作勢便要用力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