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誌飛說:“沒有,考慮到韓川是岐縣首富,他又是人大代表,所以隻發了協查通告。”
徐國立沒延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道:“聽說韓川有本黑賬,記錄了這些年他行賄的名單,有這回事嗎?”
田誌飛一愣,快速的思考後,說道:“我也聽說了,不過僅限於聽說。”
徐國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韓川沒用賬本要挾過你?”
他說完直直的望著田誌飛,好像要看進他的心裡麵。
這一問,田誌飛猛的一緊張,他有點糊塗了,摸不準徐國立的意思。
“徐市長,我清清白白做人,兢兢業業做事,有什麼好要挾的?”
徐國立忽然一笑:“看把你嚇的,我隻是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沒有就好。”
田誌飛這才冷靜下來,後背一股涼意,剛才真的嚇出汗了。
“徐市長,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對了,我有個義妹叫裴雪梅,她說跟你認識。”
有些話不用明說,田誌飛這是想提醒徐國立,你彆跟我來這一套,你跟裴雪梅上床的事,我可一清二楚。
徐國立麵不改色,淡淡笑了笑,說道:“是嘛?她可從來沒在我麵前提過你,我跟她認識的可比你時間長。”
“對對,您在岐縣當過縣長,我把這個忘了。”
徐國立嗬嗬一笑:“聽說韓川的乾女兒今天結婚,是你做的媒,嫁給了你提名的教育局長,這個女人我知道,她可不簡單,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你做媒,你提名。
徐國立不動聲色的把威脅的話說了出來,他最後的問題也不是想要田誌飛回答,而是想讓他明白,你的那點事我全清楚。
這一回合,看似是平手,實際上田誌飛輸了。
徐國立是市長,自己隻是縣委書記,級彆差著一大截呢,他可以拿作風問題整自己,自己很難整他。
所以田誌飛不想站在徐國立的對立麵,拋開其它的不談,單就從權勢上來說,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韓川現在是倒台了,自己以後還要跟徐國立共事,更應該趁此機會拉攏拉攏關係。
想到這裡,田誌飛主動說:“徐市長,以前因為韓川在中間挑撥,你可能對我有些看法,今天我向你表個態,以後我就是您的馬前卒,您指哪我打哪,我一定配合您做好黨和政府的工作。”
徐國立玩味的望著田誌飛,微微頷了下首。
雖說田誌飛很滑頭,但他識時務,懂進退。
他既然肯向自己示弱,說明他能隱忍,也說明他是個聰明人。
能辦事,會辦事,也知道什麼事該辦,官場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彆看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每天要見多少人?要辦多少事?要求多少領導?碰到不會辦事的,什麼事都辦不成。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官場上隻要是人治,就會有腐敗,這是人的劣根性,無法根除。
很多人認為清廉的官就是好官,徐國立從來不這樣認為,他認為能辦事的才是好官。
也有很多乾部,以清廉為名,懶政惰政,這樣的乾部徐國立從來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