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紅衣眼裡,林千秀的背影寥落孤單,令人生憐。
林千秀既看不見她,舒紅衣無需隱藏,一抹深深的同情之色,浮上舒紅衣的的臉龐。
少不得又將洛思凡狠狠埋怨了幾下,什麼好色忘義,負心薄幸之類的,凡能想到的關聯之詞,搜腸刮肚,全都罵遍。
偏偏又想起沙漠月夜中,洛思凡將自己揉圓揉扁的不堪往事,兩相對比,舒紅衣心思飄忽,猛地對自己竟有些淡淡的失望?
“我有這麼差?連這家夥都下不了手嗎?”
舒紅衣低眉望向自家的身形浮凸之處,悵然瞎想。本是極為自信的紅衣美人,在那一刹那,對自家的姿色有些動搖了,簡直心喪若死。
心思紊亂,舒紅衣的呼吸便急躁了太多,惹得林千秀回頭,古怪地看了舒紅衣一眼。
舒紅衣哪受得了被洛思凡的娘子看出端倪,林千秀眼神本就無意,落在此時舒紅衣身上,卻如同刀雨加身,有的無的,讓舒紅衣腦補出太多意味。
轟然輕響,舒紅衣身前丈許之地,劍氣滾泄,聲勢嚇人。
舒紅衣惶急之間,催動雷隕劍意,將動搖心境的胡思亂想一擊而滅,整個人立馬鋒銳淩厲,英姿勃發。
林千秀眼神一滯,還當舒紅衣找到了什麼修煉關竅,在此急不可耐地大肆修行。
舒紅衣將錯就錯,厚著臉皮佯做無事,乾脆就此運功調息了一番。
林千秀若有所思,靜站著不時瞄上兩眼,對舒紅衣勤勉的修行態度,心中頗為讚賞。
功行圓滿,舒紅衣果然將歪心思打消了乾淨,睜開雙眼,已是沉靜無比。
“舒姐姐,你說此處是徐原象埋骨之地,何以見得?”
林千秀紛亂的心思,這時排解得也差不多了,身為四大皇族之人,才想起舒紅衣剛才話裡的緊要之處。
語氣中,對舒紅衣所言,相當地懷疑。
舒紅衣既已說漏了嘴,也不再隱瞞,何況她還認定了林千秀是洛思凡的娘子。欠洛思凡的人情,也就等於欠林千秀的人情。
絲毫不惱林千秀的語氣,舒紅衣輕柔笑道:
“林姑娘,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我劍門之中,還算是一樁隱秘,我若說了,還請林姑娘請勿外傳。”
林千秀聞言,興趣大漲,點頭允了。
舒紅衣並未多想,沉吟數息,緩緩道:
“徐原象身殞之日,我派宗門前輩,曾觀到劍氣橫天,直落西北,落地之處,正是逐鹿山脈所在之處。這劍氣,我派前輩熟悉得很,正是吟霜劍全力催發的神韻,當時他便歎道,徐原象今日殞落了!半日之後,果是從京中傳來徐原象被人斬去人頭的噩耗…”
林千秀心中劇震,她也是頭一次聽聞徐原象身死之日的秘辛,在舒紅衣麵前不敢失態,強作鎮定,擠出一些好奇的神色。
舒紅衣略感奇怪,並未止住,繼續道:
“我派前輩道行高深,自然能從吟霜劍氣中看出其中意味,修行到了徐原象那個境界,托誌於劍,自也是不難。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徐原象之劍,強逾仙神,此劍還歸天地之處,必然才是徐原象真正的埋身寄魂之所!”
林千秀並不太懂,但還是不覺點頭以示讚同。
“徐原象生前所藏,十之八九,儘在吟霜劍中!”
說起徐原象的藏寶,舒紅衣壓低了聲音,語氣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神秘兮兮地向林千秀勾動手指,似有秘語傾述。
林千秀暗起戒備,但好奇八卦之心強烈無比,乖乖挪到了舒紅衣身前。
“林姑娘,我懷疑…”
舒紅衣生怕有人聽了去,紅唇輕動,低不可聞地在林千秀耳旁蟻語:
“那位白衣美女,很可能就是當年的吟霜劍之靈!”
林千秀秀眸圓睜,整個人似乎僵住了。
吟霜劍有劍靈?她可是頭一次聽說,寶器之靈,她身在皇族,見識當然不少。但強大任性如白衣美女那般,已超出她的認知了。
“舒姐姐…也就是說,這些地方,全都在吟霜劍的器心之中?”
林千秀回想落入此地後經曆的數個界域,不覺失聲道,全然忘了防備近在身前的舒紅衣。
舒紅衣當然不會拿她怎樣,見她心旌搖動,戒備之態儘去,反而對林千秀增添了幾分好感。
一絲柔色掠過眼眸,舒紅衣將手放下,低聲講述了一些她的所感所想,有關徐原象之事,舒紅衣所知,竟是比林千秀強了數級。
娓娓道來,不由得林千秀不信。
林千秀既驚訝,又茫然,驚得是徐原象此人,強橫如斯,疑團重重,隱藏了太多奧妙;茫然的是,身為四大皇族後代,顯然被族中掌事之人,刻意抹去了太多徐原象當年存在的印跡。
如今銀霜帝國的四大皇族,輪流坐著皇位,論起出身,卻都曾是當年徐原象一人的後族,隻是徐原象尚未稱帝便已身殞,此後的帝位,四大後族友好協商,便定下了輪坐之製。
這件事,銀霜帝國稍有學養之人,人人皆知,林千秀亦不例外。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