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輪到洛思凡又羞又惱了。
方圓城七日,累歸累,無奈歸無奈,但洛思凡捫心自問,爽還是極爽的,不然也不至於直達忘我之境,融兩界規則,辟陰陽之道,一舉多得,白賺了些稀奇的修行之資。
但此事再妙,洛思凡亦不欲人知,尤其是林千秀諸女,不僅難堪,還說不清道不明。
林千秀令人意外的寥寥數語,輕鬆擊碎洛思凡脆弱的心防,斯文掃地,漲紅著臉便出聲追問:
“千秀!你怎會知道此事!”
林千秀為此事積悶已久,一吐而快,正在興頭上,嫌棄地瞥向做賊心虛的洛思凡:
“林曉芝!你當我樂意看…你那些惡心事!方圓城的那些變態!非逼著我與舒姐姐…”
七日七夜所受的屈辱憋悶,這時全湧上心頭,林千秀喉頭一梗,眼中發酸,再難言語,鬱積之火騰地複燃,玉手蠢蠢欲動,差點又要將短槍掏出來狠敲洛思凡一棒。
這小子縱意忘形,視兩女如無物的騷賤醜態,林千秀永難磨滅。
沒想方圓城暗底裡還玩了這麼一出,眼瞅著林千秀殺氣彌漫,洛思凡心念急轉,喃喃道:
“此事必是有人算計!千秀,我也是出於無奈啊。。。”
江常素驚詫過後,大概也猜到了是何人在背後捉弄兩人,哪敢去非議白蘭尊上,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緊繃,隻好把臉一板:
“林姑娘!彆忘了自己身份!長老麵前,休得放肆!”
這幾聲含勁而吐,威嚇之意明顯不過,心神激蕩中的林千秀聞言冷靜了不少。
江常素明擺著對洛思凡愛寵有加,林千秀隻得將怒氣壓回,冷若冰霜的俏臉一彆,給洛思凡又記上了一筆賬。
“千秀。。。”
洛思凡看她怨氣深重,還想上前解釋。
江常素卻有些煩了:
“林長老,正事要緊。你家這些風流韻事,我宗事了之後再說,一月之期,時間寶貴。”
言辭客氣,神態語氣中已隱含不耐。
洛思凡胳膊擰不過大腿,暗歎一聲,隻好隨著江常素繼續同行。
林千秀僵如木人般跟著,連洛思凡的眼色也不回上一個,應該是意見更大了。
好歹總算明白了林千秀為何見麵就氣吼吼的,洛思凡疑惑頓消,新的煩惱卻接踵而來。
樂天閣中,江常素頗為期待地將本門藏經一一向洛思凡推介。
合歡宗八百年修煉心得,薈萃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江常素賴以修煉至此的一係列功法,參義。
“林長老道韻天成,資質非凡,我合歡宗新舊功法,儘在於此。勞煩林長老儘覽之後,察缺補謬,參詳大道,助本宗掃障除礙,尋一個通達上境,一窺天人的法子。”
江常素交接已畢,麵色凝重給洛思凡拋出了個異想天開的重任。
不過,其中九成是說給暗中窺視的白蘭尊上聽的。
白蘭尊上既已出聲指點,江常素自信必有其道理。結合這一路來的觀察,江常素對白蘭重視洛思凡的程度大為心驚,她可從未聽聞過此境之主對他人如此上心過。
即便白蘭尊上隻是連續不斷地在出手惡搞,有這麼一瞬,江常素差點把白蘭尊上當成了吃醋撚酸,介入洛思凡混亂關係中的當事人。
洛思凡望著架上成排的書籍,卷軸,不禁啞然失笑:
“江宗主,您也太瞧得起在下了!一月之期,在下手不釋卷,恐怕都讀不完貴宗的藏經!”
江常素笑意不減,並沒覺得氣餒,莫測高深地凝望洛思凡:
“林長老休要自輕,本宗主對你可是信心十足。林長老儘可放心施為,不管成與不成,一月之期到了,自會恭送林長老離開本門!”
洛思凡意外之餘,倒是再沒法出口推卻了。
微微點頭允了,洛思凡定下心來,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基礎功法,倚在書桌邊便看了起來。
說來也奇,上世他務於丹道,對雙修之類的異道毫無興趣,即使偶有接觸也是味同嚼蠟。
方圓城七日七夜過後,他就如同突然開竅了一般,一躍成了此道中的天才。
合歡宗的基礎功法,他一目十行,草草看去,眉頭微皺,一邊看著,一邊就開始指摘功法中的瑕疵,缺漏。
大約是體內學霸的稟性發作了,洛思凡眼中摻不得沙子,絲毫不顧忌身邊江常素這位合歡宗大佬。
江常素臉色起初難看,還當洛思凡在無禮賣弄,幾段細思之後,卻不禁默然點了點頭。
隨即大喜過望,喝令一旁傲嬌不屈的林千秀備好紙墨,江常素一屁股坐下,執筆連寫不止,將洛思凡自言自語那些評議,一一抄入了空白卷軸之中。
林千秀咬牙被江常素當婢女使喚,不是研墨,備紙,就是來往樂天閣中準備茶點吃食。
洛思凡無暇關顧林千秀,林千秀則將被迫委身作婢的怨氣,又狠狠往洛思凡賬上再記了一筆。
如此一成不變,足足過了兩日。
洛思凡越看越快,往往拿起一卷瞟去,就知是否有道可參,有義可析,卷籍中十之五六,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旁枝水貨,洛思凡揚手便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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