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認得我杜某人?何故如此驚訝?”
杜行烈眉頭皺起,腳下也重了幾分,氣勢洶洶地逼了近來。
洛思凡初見他時,震動難抑,一閃而過,照舊瞞不過這老滑頭的眼神,起了些疑心。
洛思凡暗叫糟糕,將死胖子又罵了一句,才作色不悅,瞪著杜行烈,絲毫不讓道:
“瑤台宗內院,何時冒出來你這廝!是誰無視宮禁,將你放了進來?本公子倒是要好好追究一下,辦了這循私犯禁之人!”
“來人啊!玉知畫,司含秋何在!”
洛思凡氣蘊丹田,大喝之聲便從知春閣回蕩而出,響徹宮院。
杜行烈出其不意,就是一呆。
瑤台宗遠近忙碌的眾女,聞聲停下,滿腹狐疑地望向本宗用來迎奉貴賓的知春閣。
十數人影,身形掠動,直撲知春閣,都是瑤台宗的精英女修。
杜行烈身為元嬰修士,靈境感知下,自然一清二楚,不覺喉頭一滯,連出口斥罵的本能反應都堵了回去。
他真沒想到,小小一個築基修士,與他孤身相對,膽敢如此囂張,那表情,不是把他當做偷東西的,就是偷腥的,嫌棄之極。
不怒反笑,杜行烈咬牙嗬嗬冷笑了數聲,洛思凡身邊,陸續閃出了瑤台宗眾女。
看明白隻有杜行烈與洛思凡兩人對峙,眾女原本嚴肅的臉色,登時一鬆。
玉知畫姍姍來遲,一眼便知場中情況,默默看了洛思凡一眼,卻向杜行烈打起了招呼:
“杜七公子,好久不見,今日,又是來找我那掌門弟子的?”
瑤台宗身處三國交界之地,與三國豪門世族來往源長,近千年來,與杜家交往尤密,玉知畫雖與杜行烈不熟,卻並未奇怪他現身此地。
洛思凡臉色漸寒,並未多話。
瑤台宗眾女,表麵上對他禮數尚到,一個個的,其實都跟玉知畫一樣,夾槍帶棒,時時刻刻,不忘鄙視於他。
玉璃霜挑腳坐在床上,一直吃瓜,伴隨著洛思凡的言行,心情起伏。
才罵了他挑逗司含秋,下流無恥。如今親眼看到玉知畫當眾甩洛思凡的麵子,玉璃霜俏臉頓寒,殺氣騰升。
“一群庸脂俗粉,敢掃他的臉麵!這瑤台宗,不要也罷!”
玉璃霜素手捏拳,不覺惡狠狠輕喃出聲,將床頭眯眼打旽的彩鳳兒嚇了一跳。
“小姐,有事好商量,不可以滅了瑤台宗啊!”
彩鳳兒急飛到玉璃霜眼前,惶然哀求,與瑤台宗相處萬年,她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看吧!”
玉璃霜不為所動,臉上的殺機,依舊是湧動不已。
瑤台宗本就是她萬年前一手創立的,如今這些門人,不敬洛思凡,就是不把她這宗祖放在眼裡。
萬年未動屠刀,這些小年輕們,怕是都遺忘了玉璃霜當年縱橫西國,屠宗滅派的殺心了。
“知畫前輩!”
杜行烈是個知趣的,察言觀色便知道洛思凡有些不招人待見,暢然一笑,向玉知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這位公子,不知是貴宗哪位前輩的弟子。初次見麵,似乎對鄙人有些偏見。我等兩人起了些言辭衝突,這位小哥性急得很,這不,小題大做,驚動了諸位前輩,抱歉!抱歉!”
杜行烈舌燦蓮花,低調誠懇,說動了眾女,都不以為然地瞟向了洛思凡。
洛思凡見慣了杜行烈的手段,麵色淡然,由著他表演,無意插嘴爭辯什麼。
玉知畫果然是被杜行烈說動了,眉頭微蹙,望向了袖手而立,神態傲然的洛思凡。
“公子…”
玉知畫語氣不悅,剛說出口,洛思凡將手一揚,將她打住:
“玉知畫,先認清楚自己身份。我既是貴宗宗祖夫婿,召喚你們前來,可有問題?你們在場之人,若是有不願聽我召喚的,大可以當眾申明,我自會將你等意見,告知我的夫人。”
洛思凡掃視眾女,侃侃而談,竟是毫不客氣。
眾女聞言,表情精彩,凡有不悅,厭惡的,都強抑著不敢流露出來,麵麵相覷,彼此都憋悶極了。
玉知畫更是憋了一陀大的,貶抑洛思凡的話再難說出口,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公子此言甚是,就算衝著宗祖麵子,公子有何使喚,我等自當遵從。明日大婚禮後,想必宗祖對公子亦有安排,屆時公子所受榮寵,宣之於眾,瑤台宗上下萬人,尊奉公子,行事定會規矩很多。”
玉知畫語氣冷峭,不敢當眾與洛思凡翻臉,稍微提點了洛思凡一下,大婚未成,地位未定,一切要看宗祖如何敲定,依然諷刺洛思凡吃著軟飯。
“如此甚好!”
洛思凡點了點頭,對玉知畫的譏諷聽而不聞。
手指杜行烈,洛思凡又傲嬌起來了:
“玉知畫,此人我看了就討厭。你既允了聽我使喚,煩請將此人清出知春閣,不得讓此人出現在我身前百丈之內。”
洛思凡咄咄逼人,得寸進尺,不僅杜行烈,連閣中諸女,都忍不住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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