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玉璃霜臉上並無氣惱,淺笑站起,望向玉知畫的眼神,卻讓她寒意大起。
需知,入了瑤池一脈,就得終身守節,忠於瑤台宗,那是玉璃霜萬年前便定下的宗門鐵律。
“宗祖!您不可聽她胡言!玉心蓮此人,才是為了男人差點走火入魔,置宗門利益於不顧的賤貨!”
玉知畫心下一急,便將兩百多年前瑤台宗宗主的那些隱秘醜事,當眾脫口,宣泄了出來。
“這樣啊!你們兩個,個個都是好樣的!不愧是我瑤台宗萬年清淨門風培養出的精英翹楚!”
玉璃霜瞥了洛思凡一眼,譏諷兩女道。
身上白裙,無風自動,隨著玉璃霜臉色轉冷,瑤台宮外的昏黃夜色瞬間一沉,一抹清輝取而代之,整個瑤台宮似在轉眼間被月色籠罩了一樣。
玉知畫,玉心蓮周身的氣韻頓凝,異樣之感,瘋狂地攀升而上。
“宗祖!不要!”
玉知畫變色慘呼一聲,臉上煞白,才發覺自己竟在迅速被原有的世界剝離,境界修為,狂墜不已,似有萬劍加身,割淩之痛,直入神魂。
玉心蓮亦是如此,她咬牙匍伏於地,顫抖不已,仍是執拗地瞪視高高在上,麵罩寒霜的宗祖大人,不屑於露出任何痛苦乞憐之色。
殿內百多名高階門人,賓客雖未受此苦,但也被形若實質的月光清輝,纏繞得如陷沼澤,動彈不得。
凡有口出不滿,出聲欲抗議的,張口便被灌得渾身一僵,不論境界修為多高,在這月光清輝前都中了妖術般任憑宰割。
殿外的中低階弟子,賓客們雖然沒受波及,此時也大感不對,紛紛站起向大殿上探頭探腦,嘈雜議論起來。
隔著突如其來的詭異月光,這些人並不能看得清楚,殿內鴉雀無聲,如隔薄霧般人影綽綽。
“璃霜!”
洛思凡在一旁看到玉心蓮,玉知畫口不能言,痛楚難當的表情,終是忍不住出聲了。
“都是宗門弟子,瑤池一脈的真傳,她們侍奉宗門已久,就不要這麼折磨了吧?”
兩女眸光淒厲,慘然不語,肉身破碎將潰的脆響不停,修煉過劍體的洛思凡對那滋味熟悉之極,心中有些不忍。
“你這就心痛了?”
玉璃霜瞟了眼玉心蓮,此女咬牙不屈,在聽到洛思凡出聲時還是心神動搖,差點軟倒。
玉手輕撫,一人破開虛空,咕嘟滾落在洛思凡身前。
一身黑衣,鼓鼓囊囊套在不合體的修長身子上,頭上罩的紗巾,早被人扯到斜掛一旁,展露著英挺俊秀的成熟俏臉。
正是昨晚偽裝成矮胖子,偷襲洛思凡的焦沉舟。
此女似乎早已被嚇破了膽,一點倔強都不見,爬起來就找上玉璃霜,叭地跪在了玉璃霜身前。
“宗祖大人!屬下焦沉舟一步踏錯,冒犯尊顏,萬死難贖!懇請宗祖大人寬宏,賜我一死!”
原本誌氣悠長,瀟灑自矜的美人劍修,跪在玉璃霜跟前,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仰臉祈望玉璃霜,還真是一副甘心求死之狀。
洛思凡也不知道短短數個時辰,玉璃霜怎會把這心高氣傲的女人折磨成這樣了。
“焦沉舟,你就是一條狗,殺與不殺,看我心情罷了,這也是能由得你的?”
玉璃霜言辭刻薄,渾沒把焦沉舟的崩潰求死當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