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帝道:“你回宮不來見朕,朕便來見你。”
這般溫情的話,崇帝多年前也曾對她說過,不過此時再聽著,已無當年意趣。
鳳貴妃道:“昨兒高興,便多討了兩杯酒吃,今日尚有些宿醉,這般模樣,實在羞見天顏,這才沒去謝恩。”
說罷抬眸瞧著崇帝,道:“皇上莫不是要因這事怪罪臣妾?”
“自然不是。”
崇帝看著眼前一雙星眸,竟無端生出兩分緊張,道:“朕不過是來瞧瞧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鳳睿點頭,道:“那臣妾多謝皇上體諒。”
轉身叫人上了茶點,便又坐回方才位置,饒有興趣翻看著手中話本。
這寫話本之人真是渾說,王侯將相之家,哪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
不過是互惠互利,強強聯手罷了。
崇帝安靜坐在一旁,看鳳睿認真的模樣,不由得想起當年同她那些好時候。
她心裡,終究是怪朕。
坐了半晌插不上話,崇帝神色懨懨從青鸞宮出來,漫無目的在偌大皇宮中閒逛。
元寶是個閹人,不懂那些情愛之說,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安慰的話,隻乾巴巴問道:“皇上,天寒地凍,您不若去哪位娘娘宮中小坐片刻?”
崇帝瞧著灰蒙蒙的天,不出意外,明日又是一場大雪,悵然若失道:“去瞧瞧瑾妃,二公主不日便要完婚,想來,她心中並不好受。”
當初因北狄一事,草草將兩位公主賜了婚,大公主母妃死的早,婚事由鳳貴妃操辦,早已完婚,如今,便隻剩下二公主。
年前婆家來催過兩回,既已賜了婚,倒是不好反悔。
果不其然,崇帝到瑾妃宮中時,她正紅著眼眶備嫁妝。
崇帝見狀,不免想到自己從前所作所為,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道:“你也莫要擔憂,杜俊雖說家中清貧些,文章卻是極好,日後在朝為官,前程不會差到哪裡去。”
瑾妃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道:“皇上親自挑的駙馬,自然差不了。”
這話說的叫崇帝有些汗顏。
當初他不過是為了將趙琳嫁去北狄,這才隨意尋了兩人,將其餘兩位公主打發出去,好叫貴妃再沒有旁的選擇。
隻不過後來陰差陽錯,和親之事也無下文
算了,不提也罷,總歸是他有錯在先。
崇帝在鳳貴妃處沒討著好,瑾妃如今待他也淡的很,坐不住,起身離開。
傍晚,國師進宮,為皇上獻上今日新煉的丹藥,崇帝興致缺缺瞧了一眼,便叫元寶收下。
國師道:“皇上近日心中鬱結,這丹藥可助陛下鬱結儘散,亦有延年益壽之功效。”
崇帝不買賬,他知曉自己症結所在,用不著旁人解惑,道:“多謝國師,你若無事,便退下吧!”
駱遠眼神微暗,隻能先退下。
出宮時,駱遠突然喊腹痛,引路小太監焦急萬分,國師若在他手上出了差錯,他便是賠命也不夠。
正要喚太醫,卻聽駱遠拒絕,道:“許是昨夜煉丹受涼,待我去解手便好,勞煩公公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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