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富榮巷。
貼著官府封條的府邸中,不少穿著低調的人來回走動,打破往日的寂靜。
四處皆是荒涼殘破,隻有一處院落收拾的乾淨整潔,裡外圍著不少高手。
姚靜姝再有意識,時間已過去兩個時辰,感受到身邊有陌生人的氣息,不敢第一時間睜眼,隻得繼續裝睡。
沒多久,門外有人進來:“主子。”
床邊之人噓了聲,起身走遠,姚靜姝立刻睜眼打量四周。
完全陌生的環境。
兩人行至門口處,來人才刻意壓低聲音道:“主子,京中各大城門全部封鎖,整個京城被圍的鐵桶一般,咱們想出城門,難於登天,得想好後路才行。”
麵具人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守好院子,多置辦些日常用物,順便暗中尋產婆來,有她在手上,我自有法子離開。”
“是。”
待下屬走後,麵具人重新坐回床邊,瞥她一眼道:“醒了就彆裝了,裝又裝不像,氣息這般亂,哪像熟睡的人?”
姚靜姝睫毛微顫幾下後,緩緩睜開眼,撐著胳膊坐起身,看著他臉上的麵具,警惕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將我綁來有何目的?”
麵具人盯著她看了半晌,道:“你倒是鎮定,若換做旁人,隻怕是要嚇破膽。”
“我若表現出害怕,你會放我走嗎?”
“不會。”
姚靜姝泄氣:“那我為何要害怕,漲敵人的勢?”
那人垂眸笑:“你還真是有趣,不過,有一點我想有必要同你說明,我從未想過要跟你做敵人。”
“既不是敵人,那你將我擄來作甚?”
姚靜姝一邊同他周旋,一邊腦海中飛速想著對策,按說這人她從未見過,但總覺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感受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試探道:“我身邊兩個丫頭武功不低,鳳府守衛雖說不比從前,但也不是京中尋常人家能比的,想必你將我擄來,沒少費勁吧?”
姚靜姝說罷便仔細觀察那人,試圖從他的反應中窺探出鳳家如今的情形。
那人有些無奈,歎息道:“你不必套我的話,我將你帶來,並未傷一兵一卒,鳳家所有人都好好的,隻你兩個丫頭,實在太過謹慎,這才將其迷暈。”
姚靜姝還想說什麼,那人卻起身往外走:“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在我麵前,彆得寸進尺。”
門被“哐”的一聲關緊,屋中便隻剩姚靜姝一人,腹中胎兒許是感受到不安,一直動個不停。
姚靜姝抬手輕撫在肚皮上:“彆害怕,娘親會保護你。”
話雖這樣說,但姚靜姝此時心裡也沒底,能將自己這樣悄無聲息擄來,武功定然不低,隻怕她如今是插翅難飛。
下床走到窗邊,順著窗縫看過去,院落不小,看規格樣式,大抵是朝中官員曾住過。
心中細細盤算朝中與鳳家有過節的人,心中卻猶如一團迷霧,萬千思緒之中尋不到出處。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那人去而複返,手中拎著個食盒,見姚靜姝已下了地,沒多說,隻自顧著將飯菜擺上桌。
“用飯吧!”
姚靜姝看了眼,道:“我如何知曉你有沒有下毒?”
沒有頭緒就慢慢找,接觸多了,總會有發現。
那人怔愣一瞬,扶了扶麵具,淡淡道:“我若想害你,直接暗殺你便是,何必勞師動眾將你擄來?飯就在這,你愛吃不吃。”
說罷頓了頓,又道:“不用我提醒你,你還有孕在身吧?就算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姚靜姝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內心疑惑更甚,這人言談中,好似真的沒有敵意,他對鳳家這般了解,難不成,曾經同他有過來往?
“敢問閣下,可曾是故人?”
那人身子僵了僵,語氣瞬間冷硬起來:“你若不吃,我就收走了。”
說著就端起菜盤往食盒中放,姚靜姝趕忙上前坐在桌前:“我吃。”
他說的沒錯,不顧自己,也要顧著孩子,再不敢多問,端起碗默默用飯,直接忽略身旁站著的人。
姚靜姝夾了塊魚,看菜色,像是琉璃齋的,琉璃齋在東街,離東街隔著兩條街道,便是富榮巷,朝中官員,有一大半府邸都在此處。
從菜品溫熱程度來看,應當出鍋沒多久,想來,她此時,就在這富榮巷中。
麵具人見她一聲不吭,以為被自己嚇到,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你若聽話,我日後,便不再對你這般疾言厲色。”
“你說什麼?”
姚靜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未聽清他說了什麼,抬頭有些茫然看著那人。
“沒什麼,你先用飯吧!稍後我來收拾碗筷。”
“嗯。”
姚靜姝乖乖應下,雖不知他有什麼目的,但就如今情形來看,自己暫時不會有事,隻是鳳家,怕是要鬨得天翻地覆。
尤其祖母,年歲大了,經不住嚇,若因自己傷了身子,可怎麼好?
她頭一回祈求神明,盼著有人能發現蛛絲馬跡,能順利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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