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靜姝將人引到客房,蘭心緊隨其後端來熱水、茶點一類備好。
想了想,又將痰盂拿來放置床邊:“公主稍等也許會吐,奴婢先備著。”
努爾哈赤視線牢牢鎖在姬錦玹臉上,一動不動,隨意應了聲。
姚靜姝回院子時,鳳霄已在書房,一路尋過去,道:“北狄王如何知曉錦玹在侯府?”
“他知曉我們已到璃城,這邊地界,錦玹除了姑姑,就隻熟悉我們,且在我的地盤丟了人,便來找我要人。”
姚靜姝習慣性上前,替鳳霄磨墨:“北狄王同我想的不一樣。”
“都說北狄人粗狂野蠻,上回在京中見到也是那般,努爾哈赤倒是不同,也不知是不是作華夏裝扮,有股子中原人的儒雅。”
鳳霄抬眸,看了她片刻,道:“你想象中什麼樣?”
姚靜姝並未察覺鳳霄神色異常,道:“從前姑姑說,努爾哈赤喜食生肉,喝血酒,且生性殘暴,我想著該是五大三粗,絡腮胡,健壯魁梧,今日見了,倒不像那樣的人。”
聞言,鳳霄聲音不不自覺深沉了幾分,道:“道聽途說,又有幾分能信,從前你我未成婚之時,我不也凶名在外。”
說罷想了想,又道:“不過他從前吃生肉,喝生血是真。”
“嗯?”
姚靜姝納罕,這人做什麼刻意強調這個?
“總之,錦玹醒後,就叫他們離開。”
“好。”
姚靜姝不明白鳳霄突如其來的冷淡,心裡想著錦玹的事,也沒過多在意,退出書房。
人走後,鳳霄盯著空蕩蕩的門口,什麼意思?她連我生氣都瞧不出來?
心裡憋著火,看不進去公文,索性起身追出去。
姚靜姝才回屋,便被人從後麵鎖住,因著上回張煜的事,她下意識就要躲,鼻尖卻嗅到鳳霄身上獨有的鬆木香。
身子放鬆,一轉頭,鳳霄俊朗的臉龐近在咫尺,姚靜姝看著,便不由自主貼上去:“不是在忙公事?”
軟軟一句,鳳霄心中那點子酸意便被輕易掃去,道:“公事不急,眼下,爺有更重要的事要同你說。”
“你說便是。”
“往後,彆什麼人都覺得好。”
???
姚靜姝後知後覺:“你吃味了?”
“嗯。”
鳳霄大方承認:“總之,爺心眼小,容不得你眼裡有旁人。”
姚靜姝一時間好笑又好氣,轉身,耐著性子哄人:“在我心裡眼裡,鳳君堯自是最好的。”
一句話,鳳霄高興了,薄唇輕輕掠過姚靜姝耳垂:“夫人有眼光。”
鳳霄說罷,便回書房繼續忙,姚靜姝甚少見他小孩心性,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甜絲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