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
葛神醫連忙避開,叫祁貞將人扶起:“方才我也沒了主意,好在夫人心誌堅定,這才換來侯爺一命。”
姚靜姝勉強一笑,好生送葛神醫出門,又回到床前,靜靜看著鳳霄,麵上沒有多餘表情,好似方才那場凶險並不存在一般。
祁貞看她熬得眼眶通紅,上前勸道:“二奶奶,您好歹下去歇歇,這樣身子哪裡撐得住?”
姚靜姝搖頭,平靜開口道:“我沒事,你去睡吧!明日一早來換我。”
祁貞知道勸不動,便去廚房盛了碗參湯,好說歹說勸姚靜姝喝下,才回了房。
至此,姚靜姝已兩天兩夜未曾合眼,她卻丁點兒睡意都沒有,就這樣看著鳳霄,從天黑坐到天亮。
晨起,葛神醫來過一趟,把完脈,道:“算他命大,比昨日好多了,隻要悉心照料,快則五六日,慢則十日,就能醒來。”
姚靜姝聞言,下意識起身就要謝她,葛神醫耳朵都要起繭子,趕忙轉身走人:“我去看看明毅和穆將軍。”
從葛神醫口中聽到鳳霄已度過危險期,姚靜姝才敢歇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一歇,她就覺得得身子有些重,好像背了一塊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
靠在床邊,閉眼緩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祁貞進來,看見她的樣子,哇的哭出聲:“二奶奶!”
姚靜姝被驚醒,下意識看向鳳霄,見人沒事,才道:“做什麼大驚小怪?”
祁貞抹著眼淚道:“您,您的頭發!”
姚靜姝納罕,硬撐著頭暈走到銅鏡前,卻見鏡中人一頭烏發白了過半。
黑白發絲交織在一起梳成發髻,看著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不止。
沒有女子不愛美,可與喪夫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
彎唇輕笑:“無礙,不過是一副皮囊,有沒有都一樣。”
姚靜姝說罷,便兀自躺在床邊的貴妃榻上,倒頭就睡,好似真的不在乎那滿頭華發。
祁貞見狀,心疼不已,輕手輕腳給姚靜姝蓋上毯子,便守在門口,以防彆人打擾。
下晌時,明毅先醒來,聽聞鳳霄重傷,不聽勸,撐著傷處過來。
親眼瞧見鳳霄情況還算穩定,心裡稍鬆了口氣,一轉身,看到姚靜姝一頭白發睡的正熟,卻倏然紅了眼。
一時間懊悔,愧疚,填滿他整個心房,侯爺是為了救他,侯爺原本不用受傷的,都是因為他。
七尺男兒站在屋裡,捂著嘴不敢出聲,哭的涕泗橫流,任誰見了,都止不住心酸。
姚靜姝整整睡了一日才醒,祁貞早就備好洗臉水在旁邊等著,見人醒,立刻道:“二奶奶餓了吧?先洗漱,奴婢叫廚房煮著粥,正煮的軟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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