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北遷時,姚靜姝去問過鞠老,可願意一同北上,但被鞠老拒絕,說他如今遠離塵世,過得甚是自在。
姚靜姝隻好做作罷,沒曾想,終是要將人請來。
鳳霄和姚靜姝的感情,明字輩的暗衛都看在眼裡,明榮得了差事,也不疑心,去馬廄調理匹好馬,連夜啟程,朝京城方向奔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西戎皇宮,大巫師房中,張煜猛吐一口鮮血後,徐徐醒來。
床前張怒眼尾微顫,眸光淬毒,同樣遭到反噬。
將喉嚨溢出的腥甜壓下,道:“沒想到,這鳳霄倒是有幾分韌性,比他哥哥強些!”
張煜道:“師父,他的身子在同我抗衡,我無法與之契合。”
張怒眼尾掃過他,冷哼道:“怕什麼!一回不行就兩回,兩回不行就三回。”
“那日城門口不止鳳霄一人受傷,想必收集到的血液不純才會這樣,不過,就算最終成功不了,鳳霄也彆想活!”
牆角蜷縮著一隻用鐵鏈拴住的活物,渾身上下長滿黑毛,聽到鳳霄名字,不住掙脫,一邊朝張怒跪拜,一邊口中發出嗚嗚聲。
張怒饒有興趣看了半晌,一腳將它踢翻在地:“軟骨頭,你弟弟可比你有誌氣的多。”
那活物很快爬起來,長滿黑毛的脖頸被鐵鏈磨得血肉模糊,他卻毫不在意,隻匍匐在張怒腳下嗚嗚哀求。
不用想,張怒也知道他想說什麼,嗤笑道:“放心,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就是不知鳳霄見了你,還能不能認出來,你就是當年意氣風發,以一敵十的鳳霖小將軍!”
那活物身子一頓,嗚咽著縮回牆角,兩隻勉強能稱之為手的東西牢牢抱著頭。
記憶中,那個總是冷著臉的麵孔漸漸清晰,對著他喚“兄長”。
張煜看了眼,道:“師父,他如今這副樣子,真能牽製鳳霄嗎?”
張怒道:“自然能,否則王上也不能費儘心思從姬現那個短命鬼手中將人弄來。”
說著嘴角溢出一絲陰笑,道:“快了!等王上攻破華夏,吞並北狄,我便能取代諸葛老賊,名垂青史!”
張煜抿了下嘴唇,想說事情沒那麼容易,但看師傅一臉誌在必得,又將話原封不動咽回去。
璃城。
在鳳霄出事近一月時,宋瑅風塵仆仆趕來,見姚靜姝,道:“皇上命我前來,暫時穩住璃城局麵。”
姚靜姝點頭,朝廷此時來人也好,璃城若出了什麼亂子,鳳家擔待不起。
鳳雲卓得了消息,大大方方將宋瑅迎入軍營,原想安排宋瑅住鳳霄曾住的營帳,卻被宋瑅拒絕。
“皇上命令,下官隻是暫時助鳳侯爺一臂之力,不是為取而代之。”
他這般說,一是為了叫鳳雲卓安心,二是他有自知之明,鳳霄兩個字,豈是那麼容易被取代的?
若那般容易,先皇在世時,才不會如此忌憚鳳家。
鳳雲卓聞言,便不再堅持,方才本就是為了試探,人心這東西,她從不敢輕信。
眼下看來,至少目前,宋瑅此人還尚且信得過。
姚靜姝照舊日日守在床前,但鳳霄清醒了兩日後,便一睡不起,葛神醫也瞧不出什麼病症。
鄭德音急的不行,姚靜姝卻道:“侯爺為了璃城百姓操勞了半輩子,如今叫他好好歇歇也好。”
鄭德音看鳳霄日日補湯補藥,臉色的確比之前要好,雖是擔心卻也無可奈何,隻是補湯往蒼梧院送的越發頻繁。
宋瑅來的第三日,北狄王宮收到一封密信。
努爾哈赤看過之後,眼神陰晴不定,錦玹來時,見他那樣,道:“你怎麼了?”
努爾哈赤上位以來,從不讓錦玹喚他單於,兩人私下便如尋常夫妻一般。
想到錦玹和鳳霄那女人的關係,努爾哈赤唇角微微揚起,道:“從前鳳霄總是壓我一頭,這回,總算到輪到我揚眉吐氣了!”
錦玹有些莫名,道:“有話直接說,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一半留一半了?”
努爾哈赤也不生氣,將西戎來的密信遞給她:“王來信,許華夏半壁江山,要我同他聯盟,攻下璃城,一路南上,犯關度隴,將華夏均而分之。”
姬錦玹聞言,一張臉瞬間煞白:“你不會同意,對嗎?”
努爾哈赤見她緊張的模樣,玩味道:“怎麼?中原有你惦記的人?”
“努爾哈赤!”
錦玹氣惱道:“才說好,我不提你以前那些女人,你也不許提他,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算數,算什麼英雄好漢!”
努爾哈赤見她惱羞成怒,‘嘖’了聲,有些懊悔方才口快,道:“你這女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在華夏待了那麼些日子,怎麼沒好好學學他們的夫為妻綱!”
說罷,又怕真將人惹哭了,彆扭道:“這回算我的錯!往後不提便是。”
姬錦玹沒心思同他掰扯誰對誰錯,追問道:“那你到底如何打算的?侯爺待北狄不薄,努爾哈赤,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努爾哈赤頓了頓,道:“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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