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瞧著林氏那近乎絕望的神情,估摸著當初蕭家謀劃著要休她的事兒把林氏嚇得不輕。
林氏忍不住哭出了聲,又趕忙用手捂住嘴,好一會兒才接著說:“葉璃,是真的,我沒騙你。婆婆覺得蕭家現在不一樣了,已經能在商圈嶄露頭角,我當家的時候,她常常流露出對我的不滿,說我雖是長媳卻沒有長媳該有的魄力,還直言後悔當初讓我丈夫娶了我。”
“我和你情況不同,我要是被休了,娘家也回不去,還會被娘家人罵死,給他們抹黑,影響妹妹和侄女們的婚事,我要是被休,就隻能死在蕭家,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
林氏的娘家,葉璃也有所耳聞。
她父親是大學裡的普通教授,雖然職位不高也沒什麼權勢,但知識分子最看重名聲和體麵,要是家裡出了個被休的女兒,林教授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蕭老太太覺得如今蕭家今非昔比,哪怕上次訂婚宴鬨得那麼難堪,也不過是個小插曲,根本不妨礙蕭靳辰和蘇雅琪的前程,蕭家隻會越來越興旺,連帶也會提攜長子蕭靳陽,所以,蕭家需要一個真正能鎮得住場麵的當家主母。
但顯然林氏不夠格,要不然當初她進門的時候,蕭老太太也不會讓她管家。
二姨太聽了林氏的話,也抿著嘴不說話,她知道這都是實情。
和那樣的人出自同一家族,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可她二房也沒什麼出色的人,蕭家就這麼一個大宅,多年沒分家,掙的錢都放在一起,現在也拿不出錢來買個小房子搬出去住。
所以,她也沒能力保護誰,既保護不了葉璃,也保護不了林氏。
倒是葉璃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那位專家對重情重義的人很是敬重,他現在是生氣老太太做事太絕,如果能讓蕭靳辰和蘇雅琪去專家的診所門口跪上一兩天,說不定能打動他。”
林氏一聽,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靳辰和蘇雅琪絕對不會願意去診所門口跪的,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會給一個普通人下跪呢?”
葉璃看著她,目光意味深長,“那就你去,跪個兩三天,要是請來了專家,那是你的功勞,請不來,城裡的人也都看到了你的孝心,而且,你在大冷天去跪,落下病根以後身體不舒服,也沒人會說你什麼。”
林氏聽了,心裡猛地一震,瞬間明白了葉璃的意思。
葉璃根本沒指望蕭靳辰和蘇雅琪去,就是要讓她去,她有了孝順的名聲,蕭家要以不孝的罪名休她,就不可能了。
二姨太也點頭,“林夫人,你真得好好謝謝葉璃,有了這孝順的名聲,你這個蕭家的長媳,名聲就出去了,就算是那些豪門世家見了你,也得敬你幾分。”
說完,她又忍不住歎氣,葉璃也孝順婆婆,可惜在蕭家儘心儘力照顧老人,外麵的人卻不知道。
也是吃了不會表現的虧,林氏要是去診所門口下跪,那診所進進出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是普通路人也能看到,不管最後專家來不來,林氏在蕭家的地位都穩了。
林氏連忙道謝,“多謝葉璃指點,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自從接手家裡的事務,又操辦了蕭靳辰的訂婚宴,到老太太生病,做什麼都不合他們的心意,天天被罵,還要重新學規矩,這短短一個月,感覺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葉璃也隻能幫到這兒了,說:“我在家裡設了一個靜修室,接下來幾個月我要在裡麵靜修,為我家族企業的發展祈福,所以不見任何人,希望二姨太和林夫人理解。”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彆再來找她了。
二姨太和林氏走了之後,葉璃也沒回房休息,天已經快黑了,等天黑了她就要出發,現在不睡也罷。
她想起林氏說的蕭靳辰訂婚宴上的事,突然就想笑。
原來,這就是蕭靳辰喜歡的所謂真性情。
可這真性情最後也沒讓他開心,還讓蕭家丟儘了臉,訂婚宴上,所有賓客都走光了,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蘇雅琪……
葉璃在心裡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努力壓抑下去的恨意和憤怒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如果不是她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在商業競爭中使用惡劣手段,自己家的公司也不會陷入困境。
在這之前,她從沒恨過蘇雅琪,搶了自己的未婚夫也好,對自己冷嘲熱諷也罷,她還是尊重她在商場上的能力和成就。
但現在,她恨透了蘇雅琪。
蘇雅琪在商業競爭中違規操作的事,父親是否知道,她不清楚。
公司高層大概是不知道,因為所有的報告和文件都沒提到這件事,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隱瞞了相關信息。
這件事還得再調查,但是去項目所在地卻是迫在眉睫。
深夜,她穿著黑色的運動裝,背著背包,手裡拿著車鑰匙,在曉悅擔憂的目光中離開了家。
保安守在正門,這會兒應該在打瞌睡,葉璃從後門悄悄離開,趁著夜色迅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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