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人保持著雕塑般的靜止,直到高粱開口:"瑪莉怎麼樣了?"
纏繞繃帶的麵部突然轉動,發出布料摩擦聲:"你來找她了嗎?"繃帶一圈圈脫落,露出與瑪莉七分相似的男人麵龐,"可能已經死了。"
高粱瞳孔驟縮——對方皮膚泛著不自然的青灰,脖頸關節處露出木偶紋路。
"我是魔法人偶。"他重新裹好繃帶,"奉命在此等候。"突然轉身走向巷尾古井,"帶你們去她放不下的地方。"
三人接連躍入井中,水麵泛起紫色漣漪。再睜眼時已站在破敗棚戶區,寒風卷著灰燼拍在臉上。
裹著破布的人群蜷縮在漏風的棚屋裡,鐵鍋裡翻滾著發黑的糊狀物。
"流星群改變了氣候。"人偶指向灰蒙蒙的天空,"永冬,饑荒。"
波比諾諾緊了緊身上的厚鬥篷,呼出一口白氣:"確實,自從流星隕石墜落,氣溫越來越低,再也沒回暖過。"
"是嗎?"高粱依舊穿著那套不死鳳套裝,雙手抱胸,一臉無所謂,"我皮糙肉厚,沒啥感覺。"
三人停在一間歪斜的木屋前,門縫裡透出微弱的藍光,隱約傳來低沉的咒語聲。
繃帶木偶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露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她穿著略顯破舊的棉布裙,頭發有些淩亂,眼睛卻亮晶晶的。
“你今天怎麼這麼快回……”小女孩話還沒說完,注意到繃帶木偶身後的波比諾諾和高粱,立刻縮了縮身子,門也被她關小了些。
她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問:“這些是誰呀?”
“是瑪莉的朋友。”繃帶木偶輕聲回答。
“媽媽的朋友?”小女孩皺了皺眉頭,狐疑地打量著兩人。
“媽媽?”這次輪到波比諾諾和高粱驚訝了,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
繃帶木偶沒有解釋,隻是默默站著。
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四五歲的樣子,臉上還帶著嬰兒肥,但眼神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警惕。
“瑪莉有小孩?”波比諾諾低聲嘀咕,語氣中滿是不可。
屋內原本還在響的“哢噠”聲突然停止,緊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個與瑪莉有幾分相似的少女出現在門口。
她看起來十七八歲,眉眼間帶著一絲警惕,伸手將小女孩拉到身後,目光掃過三人。
“怎麼了?”她問道,語氣中帶著防備,“你們是……”
“我們是瑪莉的朋友。”波比諾諾連忙解釋,語氣溫和。
“算是吧。”高粱聳了聳肩,目光在少女臉上停留片刻,忍不住問道,“你不會也是她女兒吧?”
少女愣了一下,隨即皺了皺眉:“額,不是,我是她妹妹。”
高粱挑了挑眉,顯然有些意外,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少女側身讓開,示意他們進屋:“先進來吧,外麵冷。”
三人跟著她走進屋內,發現屋內比外麵看起來要寬敞一些,雖然陳設簡單,但收拾得井井有條。
壁爐裡燃著微弱的火焰,驅散了些許寒意。
周圍有不少魔法部件和一些看起來狠破爛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