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林傾暖瞧見一道人影倬倬投在屏風上,修長挺拔,宛若芝蘭玉樹。
隻這樣看去,都能想象到屏風背後的人是如何的仙姿玉顏,風華絕代。
她猶豫了一瞬,抬步走了進去。
內屋,雲頊一襲月白素衫,墨發半挽,玉容精致,星眸微垂,坐得端正。
麵前的桌子上,置著一尊精美的酒壺,並一個酒杯。
似乎感覺到她進來了,他的身子僵了僵。
單瞧著他如此俊逸的側顏,就讓人心動不已。
她忽然覺得,上輩子她能對著如此驚豔絕世的容顏那麼多年保持不動心,也算是一種本事。
亦或許,最後還是動了吧!
她輕歎口氣,默默走過去,在他身前站定,抿唇瞧著他。
感覺到她的目光,雲頊的身體愈發僵了,他沉默了一瞬,抬頭看她。
這一看,他的眼中倏然浮起幾分心疼。
她瘦了。
身子更纖細了,下巴似乎也比之前要尖了些。
“暖兒——”他啞著聲音喚她。
他一開口,就感覺心裡所有的感情仿佛一瞬間找到了寄托,這段時間心裡無儘的折磨,那些自責、悔恨、恐懼、痛苦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這兩個字的分量。
他忽然發現,還能有機會如此喚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兩世所求,百年守候,無非不過一個她。
她如今好好的,還愛著他,他該是歡喜的,感激的。
林傾暖在他開口喚她名字的時候,心裡那些鬱氣就不自覺散了去,連委屈都似乎不見了。
如果他真的想起來了,她就沒資格委屈。
那是她該得的。
她目光落在桌上的酒壺,淡聲問,“喝酒了?”
雲頊搖頭,“沒喝!”
想喝來著,可臨到最後,他還是不願借助酒來讓自己好受點。
是他將她推到了深淵,是他讓她受了那麼多苦難,這些內心的折磨,他應該受著疼著。
聞言,林傾暖微微鬆口氣。
還好沒喝酒,否則,她怕她會忍不住揍他一頓。
“傷口恢複的怎麼樣了?”林傾暖又問。
雲頊垂下眸子,低聲回答,“好多了!”
兩人說完,都沉默了一瞬。
林傾暖瞧了他一會兒,忽然伸手將他拉起來,往床邊走去。
雲頊順從的沒說話,墨眸深深注視著她,久久不願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