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頊也下了馬車,順勢就要牽她的手,想到她如今的裝扮,隻得忍了下來,眸含寵溺的看她,“每年都是這樣的,之前你沒來過?”
林傾暖搖搖頭,她一直沒機會來。
見雲頊這般問,她下意識反問,“你來過?”
他這樣的性子,竟還有興致摻和這樣的熱鬨?
雲頊見她的眼神微露疑惑,無奈一笑,“沒有,之前父皇著我視察城隍廟會蕭鼓祭祀,我讓青玄來過。”
林傾暖恍然,也沒再繼續問,向他莞爾一笑,“雲兄,我們走吧!”
說罷,她瀟灑的將折扇展開,迤迤然向熱鬨的地方而去。
晚上的人其實並不比白日少,但白日更多的是祭祀,而晚上,則多為玩樂而來。
大楚雖然並未有宵禁,可這樣盛大的廟會還是不太多的,再加上今日不閉城門,所以很多城外的百姓也趕來湊熱鬨,當真是人聲鼎沸。
燈火彩樹,星落如雨;寶馬香車,絡繹紛繁;粉香浮動,麗人結行。
月淡銀花紅,笙歌滿帝京。
林傾暖一雙鳳眸滿是驚歎,不時留戀著旁邊的各種小攤珍玩,既新奇又興奮。
雲頊甚少見她如此嬌憨可人的模樣,這一刻,她身上那些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東西仿佛統統卸下,隻剩下簡單純粹的快樂。
人往眾多,不時擁擠,他的注意力幾乎都在她身上,小心的將她護在裡側,生怕她被磕著碰著。
“兩位公子,要不要給心上人買個簪子,都是純銀打造,好看又不貴。”路旁的小販見他們走過來,立刻熱情的招呼。
林傾暖和雲頊今日特意穿的普通,不同於那些衣著光鮮的富家子弟,也不顯得寒酸,是這些小商小販們的最愛。
“老板,這個多少銀子?”林傾暖心情好,就很配合的拿起一個雕琢樸素的銀簪子,問那個商販。
商販立刻眉開眼笑,“不貴不貴,算您五兩銀子。”
林傾暖淺笑一下,剛要放下簪子,那名商販連忙開口,“三兩,三兩就成。”
見林傾暖還在猶豫,他又忙不迭解釋,“這位公子您掂掂,這簪子可就有好幾兩呢,而且雕的又這麼精細,您買了隻賺不賠,而且我保證,那位姑娘一定很喜歡。”說完,他一雙眼睛就充滿期待的看著林傾暖。
林傾暖剛要開口,雲頊卻已放下一錠銀子,淡聲道,“不用找了。”
小販愣愣的盯著那足足有十兩的銀錠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忙不迭的收起來,臉上的笑意怎麼掩都掩不住,“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林傾暖鬱悶的看了眼雲頊,隻得拿起簪子離開了攤子。
“兩位公子慢走!”小商販又熱情的喊了一句。
林傾暖將簪子遞給雲頊,語氣微酸,“這位雲公子,給你的簪子,送給你喜歡的姑娘。”
雲頊用扇子輕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不要胡說!”
“我哪裡胡說了?”林傾暖不滿的捂住腦袋,驀地又湊近他,笑嘻嘻揶揄,“怎麼,你不是要送給喜歡的姑娘?”
雲頊墨眸微垂,瞧了她一瞬,忽而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拉近自己,嗓音低醇又磁性,“我不介意現在就告訴彆人她是誰!”
他的眼神深邃又專注,在如此熱鬨的喧囂下,他卻仿佛不受一絲影響,依舊是那麼遺世獨立、一塵不染,直直撞入人心窩。
林傾暖不由慌了神,連忙敲開他的手,站遠了些,紅著臉嗔了他一眼,“還是不用告訴了。”
雲頊也沒再逗她,見她對那個簪子不太感興趣,忍不住問,“你不喜歡?”
他見她一直拿著看,就以為她喜歡。
聽他提起簪子,林傾暖頓時又氣鬱的瞥了他一眼,“你看不出來嗎,那銀簪子是假的,而且做工也粗糙,哪裡有三兩銀子,至多值五百錢。”
他倒好,直接給了人十兩銀子。
而且她也不是說多喜歡,就是覺得好玩。
雲頊不在意的揉揉她的腦袋,“你喜歡就好!”
他真沒注意那些細節,見她喜歡,他就買下了。
“知道我們雲公子人俊銀子多,不差這些!”林傾暖打趣了一句,乖乖將簪子收了起來。
也許是瞧見了他們剛才付銀子爽快,後麵的小販一見他們過來,立刻卯足了勁兒招呼,若不是看見雲頊麵色清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那些人幾乎都要上前來拽人了。
林傾暖興致高,就一個勁兒的買,又是糖畫,又是麵人,以及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小玩意兒,不一會兒就買了一大堆,她也來懶得拿,直接都丟給雲頊,等青玄趕上來的時候,就見雲頊懷裡已經抱了一堆小玩意兒,而林傾暖,尚在前麵不停的左看右看。
最讓人驚訝的是,他們的太子殿下竟沒有一絲不耐煩,相反的,他的臉上還泛著淡淡的寵溺和滿足。
青玄暗歎,殿下這輩子算是栽在三小姐手裡了。
他沒敢多拖延,連忙上前,“公子,都交給屬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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