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係列的行為,無非是在宣誓主權罷了。
真是彆扭又幼稚。
雲頊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本宮不該吃醋?”
一想到暖兒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唐喬,他心裡就不舒服。
他覺得他已經夠克製的了。
“她拿我當師父,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唐喬抬眸看他,“難不成,殿下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她心裡,從來都隻有雲頊一個人。
“可你,卻並未拿她當徒弟。”
雲頊眸色深邃,直看入他心裡,“本宮想你能明白本宮的意思,你說本宮強勢也好,霸道也罷,對於你這樣一個出眾,又心裡有她的人,本宮非常不放心。”
從第一次見到暖兒,他看暖兒的眼神就不一樣。
雖然他極力在掩飾,可瞞不過他的眼睛。
唐喬,實在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唐喬低笑,“我可以理解為,殿下這是在誇我麼?”
出眾?
他並不覺得。
“唐狀元不必自謙,事實如此。”雲頊沉沉看他。
他並不否認唐喬的優秀。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為忌憚。
唐喬勾了勾唇,抬起眸子,坦然看他,“殿下說的對,在我心裡,她並不僅僅是徒弟那麼簡單,她於我有恩,沒有她,我約摸著,也不大可能再重見天日。”
他腦海裡閃過夢裡的那些片段,眸光愈發溫和,“況且她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很難不讓人喜歡,我丟了心,也沒什麼可奇怪的,說實話,如果是我先遇見她,我絕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棄。”
見雲頊的墨眸愈發暗沉,他笑了笑,話鋒倏地一轉,“可她心裡已經住了人,不管何時,她的眼中、心裡全部都是你,旁人是沒有機會的,不是嗎?”
“本宮也不會給任何人機會。”雲頊臉上冷色微緩。
“所以殿下還在擔心什麼?”
唐喬俊眉微挑,“你的愛是擁有,而我的,是克製,感情僭越了,我就將它給壓製回去,師徒之情就是師徒之情,不會成為任何彆的,我唐喬雖然不才,卻從不會違背做人的底線,殿下儘管放心就是。”
他微微一笑,拿出林傾暖的簪子,還給了他,“這是梅從安給我送信的時候,用的她的簪子。”
雲頊接過,略帶酸意的開口,“你還真是細致入微。”
連她的簪子都認得。
“偶然瞧見罷了,她前兩天找我問過唐七七的事。”唐喬淡笑解釋。
“所以殿下不必再防著我,我什麼都不會顯露,因為,我不想她不開心,不想她為難,就像——”
他認真看他,“就像寧國府的所有人,她的親人一般,隻希望她平安順遂。”
她前世太苦,這一世,理應幸福。
他並非不理智之人,也絕不會做不理智之事。
見他說的鄭重,雲頊臉上暗色褪去,“唐狀元果然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