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頊執筆的手微頓,薄唇輕吐,“誰?”
輕微的風聲過後。
門被推開,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玄衣長袍,素帶綰發,身姿挺拔修長,氣質清淡雋秀。
宛若青華墨竹。
他雖著了暗袍,卻並未蒙麵。
俊秀無雙的容顏上,一雙眸子沉靜如湖,透出幾分與年齡不符的平穩從容。
雲頊擱下筆,向來人微微一笑,“看來唐師兄的功夫已經恢複了。”
來人正是唐喬。
聞言,唐喬眸中也浮起幾點笑意,“還要多謝殿下放行。”
沒有雲頊的允許,便是他功夫再高,也無法輕易闖入東宮。
禦衛乃天下第一衛,可不是吃素的。
雲頊勾唇,“既是唐師兄到訪,禦衛自不會阻攔。”
他起身繞過書案,微微抬手,“師兄請坐。”
唐喬也不拿捏,一撩衣袍,順勢坐下。
雲頊自他對麵也坐了下來。
不多時,青玄送了茶進來。
唐喬握住茶盞,隨意問道,“暖暖的內力可恢複了?”
都這麼幾日了,小丫頭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吧?
他這幾日也回過寧國府,卻得知她一直在宮裡。
雲頊聞言,漆黑如玉的墨瞳倏地看向唐喬,隱含深意。
他是知道暖兒前幾日在屋子裡修習內功的。
那幾日擔心她提起去江夏的事,他便故意躲著她,早出晚歸。
可她在做什麼,他還是曉得的。
他估摸著應該是為了給唐喬治腿,她的內力有些受損。
但她不願讓他插手,他便一直忍著沒問。
但夜裡她睡著的時候,他還是悄悄幫她探過脈。
知道她內力已恢複了八九成,他放下心,便也裝作不知,沒再提起。
感受到雲頊審視的目光,唐喬神色略顯無奈,“殿下還在吃味?”
他坦然的笑了笑,眼眸清澈,其中並無任何雜念,“她是我的徒弟,又幫我治好了腿,算是我的恩人,我對她的關心,和殿下並不一樣。”
雖然知道不便多管她的事,可他總要確保她無恙方能安心。
雲頊瞧了他一會兒,終是壓下心底的酸意,收回視線,“她內力已無大礙,如今在明德宮為父皇醫治。”
語氣淡了不少。
唐喬心中一鬆,也沒再多問,主動岔開了話題。
“如今京中的局勢,似乎對殿下頗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