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眼前景象清晰起來時,院子裡已再無其他尚有氣息的黑衣人。
然而,眾人卻驚愕地發現,屋內一個原本被認定已死去的黑衣人,不知何時竟挾持了藏在櫃子裡的林熙禾,緩緩現身。
此時,秦穆卻早已沒了蹤影,不知去向何處。
“紀大人,若還想她活命,就乖乖放我主子離開。把武器都丟下來,否則,我現下便殺了她!”那黑衣人惡狠狠地吼道,手中利刃緊緊抵住林熙禾纖細的脖頸,一絲血痕隱隱浮現。
林熙禾心中明白,秦穆定是紀濯的心腹大患,當下高聲喊道:“阿濯,彆聽他的,你放武器,他也不一定放過我,快去把人抓回來,我不怕死!”
林熙禾今日見到了太多的生死,雖然害怕,但是也強裝鎮定。
她心裡想著,死了說不定就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看這黑衣人下手狠辣,手起刀落間,自己應該也受不了太多痛苦。
紀濯目光緊鎖在院門口,沉吟片刻,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旁的孫凝香滿臉驚恐,生怕此刻還有潛藏的黑衣人突然殺出,急忙往紀濯身後躲去,緊緊拽著他的衣角,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紀大人往日裡天不怕地不怕,威風凜凜,如今倒是有了軟肋。”那黑衣人瞧見紀濯的動作,發出一陣刺耳的嗤笑聲,手上力道又暗暗加了幾分。
林熙禾隻覺脖頸處的刀刃愈發冰冷刺骨,看來這人根本沒打算輕易放過自己。
“我讓你主人走,但若你膽敢傷我之人分毫,不論你今日是死是活,你所珍視的一切,都絕無可能保全。”紀濯語調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雙眸仿若寒星,直直刺向那黑衣人。
”紀大人,往日,你可是要淡定的多啊?”
黑暗之中,林熙禾趁著黑衣人分神留意紀濯的間隙,悄悄用手朝右側比劃了幾下,她決定孤注一擲,賭上一把,看看自己能否尋得一線生機。
紀濯餘光瞥見林熙禾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幅度極小,卻似給林熙禾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林熙禾瞅準時機,腳後跟用力朝著黑衣人腳上狠狠跺下,緊接著腦袋迅速向右躲開。
那黑衣人猝不及防,手中利刃雖還是在林熙禾脖子上劃了一道血印子,卻也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失了準頭。
與此同時,紀濯眼疾手快,趁著黑衣人慌亂之際,從袖中瞬間射出袖箭,袖箭如一道疾光,精準地射中了黑衣人的眉心。
“噗通”一聲,黑衣人直挺挺地倒地,沒了動靜。
林熙禾剛鬆了口氣,準備朝紀濯跑過去,就在這時,屋頂上陡然又冒出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舉著一把弓箭,瞄準紀濯後背便射了出去,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阿濯,小心身後……”林熙禾睚眥欲裂,聲嘶力竭地大喊。
刹那間,空氣中響起尖銳的箭矢破空之聲,危機如洶湧潮水般襲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孫凝香毫不猶豫撲了過來,用自己嬌弱的身軀擋在了紀濯背後。
“噗”的一聲悶響,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孫凝香的肩頭。
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孫凝香的身子向後傾倒,她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跌倒在紀濯背上。
紀濯反應極快,順勢回過身,接住了快要倒下去的孫凝香。
林熙禾三兩步衝上前去:“孫姑娘,你彆動,讓我看一下。”
她快速查看了傷勢,隻見箭頭深深沒入了肩頭,周邊的衣衫已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孫姑娘,你屋裡哪些是止血的藥?你堅持一下,我給你拔箭止血。”林熙禾強自鎮定地說道。
此前,她已然見識過紀濯身上諸多可怖傷口,深知此刻拔箭意味著什麼,那必定是血肉翻卷、疼痛鑽心,可眼前之人是為救紀濯才受此重傷,於情於理,她都不能退縮。
“在屋裡,上麵寫著止血散。”孫凝香麵色慘白如紙,手指艱難地指向自己的屋子。
“朗風,來抱著孫姑娘進屋,朗嶽,去打水。我去拿藥。”紀濯迅速且冷靜地吩咐道。
儘管此刻每個人心底都湧起一個疑問,不明白為何孫凝香會為才見了一麵的紀濯擋箭,但此刻生死攸關,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唯有救人。
於是,紀濯當機立斷,直接將孫凝香輕柔地交予朗風,自己則快步邁向另外一間屋子。
朗風把孫凝香抱進屋內,輕輕放置在床上。
林熙禾目光一掃地麵,心猛地一沉,隻見地上橫躺著兩個丫鬟,瞧那毫無生氣的模樣,顯然已然沒了性命。
她狠狠掐了一把掌心,迫使自己鎮定下來,轉頭對著孫凝香柔聲說道:“孫姑娘,你一定要保持呼吸平穩,莫要害怕,咱們馬上就給你處理傷口。”
“林姑娘,我瞅著你這般緊張,自己反而更慌了,你也莫要怕。”孫凝香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試圖寬慰林熙禾。
“沒事,你不用管我。”林熙禾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地拿起邊上的剪刀,沿著孫凝香的傷口邊緣,小心翼翼地剪上一圈,動作輕緩又謹慎,生怕弄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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