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曖昧的氣息如輕紗般肆意彌漫,絲絲縷縷,繾綣撩人。
林熙禾悠悠轉醒,腦袋昏沉仿若宿醉,還未徹底清醒,便覺手臂一陣涼意,垂眸一看,露出的半截玉臂上,幾道紅痕觸目驚心。
再一瞧,自己竟未著寸縷,整個人被顧青淮緊緊攬在懷裡。
察覺到懷中人兒有了動靜,顧青淮下意識地將環著林熙禾纖腰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似是眷戀不舍,而後便又沉沉睡去。
想來,昨夜於這傷病未愈的他而言,著實耗費了不少精力。
林熙禾瞬間僵在原地,昨夜那一幕幕頓時湧入腦海——自己竟一次次主動癡纏著顧青淮,不斷索要。
她瞪大雙眸,滿臉的不可置信,仿若這一切隻是一場荒誕不經的噩夢。
慌亂之中,她伸手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痛感瞬間襲來,殘酷地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刹那間,絕望如藤蔓般瘋狂纏上心頭,她和紀濯,這下怕是徹底完了
林熙禾滿心悲戚,試圖坐起身來,雙手緊緊揪著被子捂在身前,試圖遮擋這羞人的一幕。
可還沒等她坐穩,顧青淮長臂一伸,又將她霸道地拉回懷裡。
“你不累嗎?”顧青淮嗓音沙啞,帶著剛睡醒的慵懶,還透著幾分饜足後的調笑。
林熙禾緊咬下唇,沒有回應。
顧青淮這才悠悠睜眼,眼角眉梢儘是藏不住的笑意,調侃道:“怎麼了?還要?”
昨夜,他驚喜地發現,林熙禾此前竟是騙他的,昨日分明是她的初次。
這一發現,讓顧青淮心底湧起無限柔情與慰藉,仿若擁有了全世界。
林熙禾卻仿若被火燙了一般,猛地推開他,想起昨夜自己的種種主動癡纏,雙頰瞬間漲得通紅,羞意仿佛要將她徹底淹沒。
可漸漸地,理智回籠,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自己昨日怎會對顧青淮那般渴望,甚至主動獻身?
雖說全程自己神誌清醒,那些畫麵也曆曆在目,可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顧青淮本以為林熙禾隻是害羞,剛抬手欲哄,卻見林熙禾驀然回頭,美眸中滿是懷疑與疏離,語氣帶著質問:“你對我下藥?”
此言一出,顧青淮臉上原本洋溢著的滿足瞬間凝固,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抬起的手僵在原處。
他滿眼的不敢置信,直直地盯著林熙禾,仿若被人當胸捅了一刀,痛意直達心底:“你說什麼?”
林熙禾看著顧青淮那瞬間凝固的神情,那副模樣,好似被人生生挖走了心臟,痛到極致卻又難以置信。
林熙禾心中驀地湧上一陣窒息般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
然而,昨夜至今的這一切實在太過詭異,她滿心糾結,緩緩垂下眸子,不敢再去直視顧青淮受傷的眼神,卻還是咬了咬牙,倔強地再次問道:“你是不是,對我下藥了?”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嗤笑,那笑聲中滿是苦澀與自嘲。
“為什麼要這般玩弄我?”
顧青淮怒吼著,原本溫潤的麵容此刻因憤怒而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語氣裡的怒意如洶湧的波濤,幾乎要將人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