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內,氣氛緊張得如同拉緊的弓弦,很快便陸續請來了幾個大夫。
然而,每一位大夫在為林熙禾把脈後,皆是眉頭緊皺,麵露難色,束手無策。
林熙禾的脈搏淩亂不堪,毫無規律,猶如狂風中的落葉,飄搖不定。
加之她懷有身孕,這讓大夫們更是投鼠忌器,不敢貿然為其施針。
淩雪和淩霜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卻也明白在情況不明之時,不能讓大夫冒險行事。
“淩霜,這般等下去不是辦法,你速速去尋陶大夫。”淩雪目光堅定,焦急地說道,內心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斃。
淩霜麵露擔憂之色,猶豫片刻後說道:“我去尋他,那紀大人必定也會知曉情況。”她眼神中滿是憂慮,擔心此舉會讓自家姑娘與紀濯再度產生糾葛。
“此刻顧不上這麼多了。你隻管去,他應該會來。”淩雪語氣急切,不容置疑。
淩霜咬了咬牙,點頭應道:“嗯,眼下確實沒有彆的法子了。你好好照顧姑娘,一步都彆離開。”
說罷,她轉身便往外跑,動作迅速得如同離弦之箭。
緊接著,她飛身躍上駿馬,一路揚鞭疾馳,馬蹄聲如雷,在街道上留下滾滾煙塵。
很快,淩霜便抵達陶府。
她的馬還未完全停穩,便急切地對著陶府的小廝喊道:“勞煩小哥通傳,淩霜求見!”聲音中滿是焦急與迫切。
門房的其中一個小廝見狀,立刻轉身飛奔入府內通報。
淩霜匆忙下馬,在門房前來回踱步,腳步急促慌亂,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多時,便看見陶木生背著藥箱,大步匆匆而來。
“淩霜,發生了何事?”
人還未到,聲音便已傳來。
陶木生一聽門房小廝說淩霜如此著急,心中便知大事不妙,不然怎會找到他這個隻懂醫術的大夫。
淩霜幾步朝著府裡迎去,一把抓住陶木生的胳膊,使勁拽著他,想要讓他的步伐更快些,口中說道:“我家姑娘突然昏迷了,已經請了幾位大夫,可都毫無辦法。”
陶木生腳步不停,聽聞已經找過其他大夫,不禁帶著責怪的語氣說道:“那你為何不第一時間來找我?”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快步來到馬旁。
“當時不知是這般情況,快彆多說了。”
淩霜說著,先行敏捷地跨上了馬,隨後伸出手,一把將陶木生拽上馬背,而後快馬加鞭,朝著林府飛馳而去。
陶木生的小廝見此情景,也在兩人背影消失的瞬間,騎著馬朝著另一個方向匆匆趕去。
一路上,淩霜將大概情況詳細地告知了陶木生。
二人爭分奪秒,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林熙禾的臥房。
陶木生上前,為林熙禾把了脈,眉頭瞬間緊緊皺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林姑娘今日用了什麼膳,碰過什麼東西?”他神色凝重,語氣中透著一絲緊張地問道。
“今日用的和往常並無不同,隻是今日家裡來了客人,送了些珍貴的藥材,還有就是剛剛院裡被人扔了一隻頭被削掉的貓。”淩雪趕緊回答道,努力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我稍後再去查看。淩霜,帶著我的腰牌,去我府裡藥廬,在櫃子的第三個抽屜中有個暗格,把裡麵的藥丸取來。”說著,陶木生起身,從腰間取下腰牌,遞給淩霜。
淩霜領命離去後,陶木生立刻拿起銀針,在林熙禾的頭上、手臂上小心翼翼地紮起針來。
“淩雪姑娘,去讓人打些熱水來。”他一邊施針,一邊說道。
“熱水熱水?”
淩雪心裡一驚,腦海中瞬間閃過不好的念頭,雖然她知道情況不對勁,但一時之間也隻能想到與孩子相關的事,比如沒了孩子或者生孩子時才會用到熱水。
“嗯,快去。”陶木生催促道。
“姑娘這孩子是保不保”淩雪聲音顫抖,忐忑地問道。
陶木生這才意識到淩雪誤會了,立刻開口解釋:“不是,這針下去,姑娘會出許多汗排毒,需要及時將汗擦去,以免著涼。”
此時,陶木生的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沉重,讓人隱隱感到不安。
淩雪趕緊吩咐人去打水。
還未等到淩霜回來,許久未曾踏足林府的紀濯,便神色匆匆地趕來了。
紀濯的臉色十分難看,整個人顯得疲憊而頹然,仿佛曆經了無數滄桑,但臉上那抑製不住的關心卻表露無疑。
陶木生見來人是紀濯,隻是抬眼看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便繼續專注於手中紮針的動作。
“熙兒出了什麼事情?”紀濯滿臉擔憂,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十分緊張。
陶木生開口,語氣中滿是無奈:“中了西域的夢無憂。”
“夢無憂?”紀濯一聽,頓時緊張起來,他之前曾聽聞過這個毒的名字,那可是西域皇室研製的秘藥,怎麼會在中原出現。
“什麼是夢無憂?”看著兩人凝重的表情,淩雪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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