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禾抱著糖寶在院子裡玩耍,楚雲霓也沒有離開,和兩個乳母一直陪在一旁。
玩了一會兒,林熙禾手臂有些發酸,抱累了,楚雲霓便自然而然地接過糖寶。
兩人相處得十分和諧,說的都是關於糖寶的事,看起來就像一對關係融洽的婆媳。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將整個院子染成了橙紅色。
林熙禾心想,紀濯差不多快要下朝回來了,要是被他撞見,自己恐怕又走不掉了。
“紀夫人,天色晚了,我該回去了。”林熙禾欠身,禮貌地說道。
“濯兒一會便歸家了,你不等他?”楚雲霓的語氣十分自然,仿佛她早已接受了林熙禾和紀濯在一起的事實。
但林熙禾卻感到十分意外,她不禁想起上一次和楚雲霓見麵時的情景,那時楚雲霓還堅決要求他們分開,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懷了顧青淮的孩子之後。
楚雲霓似乎看出了林熙禾眼中的疑惑,主動開口解釋道:“林姑娘,當初你那種情況,作為一個母親,不同意你和濯兒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而且當時我阻止你們,也是因為陛下下了嚴命。”
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可是,去年你消失後,濯兒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不吃不喝,連朝都不上了,動不動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天都不出門。我當時真的很擔心,怕他想不開。”
“後來,大概是有了你的下落,他才慢慢有了生氣。甚至過年的時候,他都要出京去守著你。那陣子,他瘦得皮包骨頭,我這個當母親的,除了心疼彆無他法……”
“他父親雖然在朝為官,卻沒什麼上進心,整個家族都靠他撐著。他已經背負了太多的壓力,我要是還從中阻攔,那不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嗎?”
楚雲霓一邊輕輕哄著懷裡已經睡著的糖寶,一邊繼續說道:“你既然回來了,他又對你難以忘懷,那就好好在一起吧。彆再讓他傷心了。”
林熙禾低垂著眼眸,心中百感交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想來,紀濯也沒有告訴楚雲霓,自己這段時間去了哪裡,不然,楚雲霓又如何能接受。
過了許久,她才輕聲問道:“紀夫人,我能帶著糖寶回去嗎?”
楚雲霓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按道理來說,這是你的女兒,你自然有權帶走。但是今天我去見乳母的時候,她們一見到我就說,濯兒交代過,如果她們把孩子交給你,他就要處置了她們……”
林熙禾心裡一沉,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怪不得紀濯也不讓人看著自己,這是知道她會做什麼,都算的門清了。
她雖然滿心不舍,但也明白,如果強行把糖寶帶回去,以紀濯的性子,說不定會惱怒地來搶,到時候場麵才真的難堪。
“那我明日再來。還勞煩紀夫人幫我照看糖寶。”林熙禾無奈地說道。
楚雲霓見林熙禾即便不帶糖寶走,也還是堅持要回去,便不再強留,輕輕點了點頭:“嗯。”
林熙禾踏出紀府,莫無聲與淩霜如往常一般等在外麵,上了馬車,淩霜便自責開了口。
“姑娘,昨日奴婢沒攔住顧將軍。”
林熙禾心中一緊,不禁追問道:“沒攔住?”
“奴婢按照姑娘您說的去做了,可顧將軍根本不信,徑直就闖入了姑娘您的臥房……”
“你們攔不住他……也是正常。”林熙禾暗自歎了口氣,隻覺得頭疼不已。
淩霜微微抬眼,指了指林熙禾的脖子,猶豫著說道:“姑娘,您這……”
“怎麼了?”林熙禾一臉茫然。
“這有幾處紅痕。”淩霜的臉微微泛紅,眼神中透著尷尬。
昨日顧將軍那般生氣,今日保不準還會再來,看到這些痕跡,還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子。
“幾處?”
“嗯,很明顯,有好幾處呢。”淩霜麵露難色,心中擔憂不已。
林熙禾此刻懊惱得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乾脆一頭撞暈自己算了。
將林熙禾送回府後,莫無聲當即就要返回紀府外繼續守著。
林熙禾看見莫無聲的眼神總是若有若無地飄向淩霜,心下明白幾分,便開口讓他們一道去,隻叮囑淩霜晚些時候再回來。
回到家中,林熙禾腳步匆匆,一進房間就趕忙吩咐淩雪,在自己的脖頸處撲上厚厚的粉。
她心裡直埋怨紀濯,真像個狗,怎麼能在她脖子上留下這麼多痕跡。
然而古代的粉,遮瑕效果著實一般,即便兩人折騰了很久,鋪了好多層,那紅痕依舊隱隱約約能看出一點。
林熙禾還在撲粉,外麵便有丫鬟通傳。
“姑娘,顧將軍來了。”
“讓他去花廳等著,我一會就來。”
“是。”
丫鬟領命而去。
“姑娘,萬一紀大人這時也來了怎麼辦?”淩雪麵露擔憂,小心翼翼地問道。
“夠亂了,你彆嚇我。不過他昨日回去那麼晚,今天估計也早不了。”林熙禾皺著眉頭,一臉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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