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啼尚未回答,就聽到一個讓蕭沉靖蹙眉的聲音:“清啼,我回來了!”
房門被推開,灰衣青衫的常輕長帶笑進入房中,但在看到給謝清啼擦發的蕭沉靖,他麵上的笑意立刻淡了。
常輕長造成兩架火炮後,就讓謝清啼給他找了一家私人鐵鋪,他讓鐵鋪的老板夥計不要來打擾,自己則在鐵鋪中一呆就是數日,連吃飯睡覺都在那鐵鋪中解決。
謝清啼給他找了鐵鋪,又安排人日日給他送飯送衣,他猜測常輕長在鐵鋪中鼓搗東西,卻不知他鼓搗的是何物。
此時見他興衝衝的進來,謝清啼從蕭沉靖手中抽過自己的頭發,起身拿過他手中軟件自己擦拭。
長發和帶著點濕意的軟巾從指間滑走,蕭沉靖摸索著手指,心中有些失落。
謝清啼胡亂擦著濕發,道:“常兄,你的東西做出來了?”
“自是做出來了。”常輕長抬了抬下巴,眼中滿是得意和驕傲:“若不是這尋常鐵鋪中沒有鍛造精密器具的好物,我也不會花費這許多時間來做這東西。”
說著從袖中拿出一物,“啪”的放在桌上,那東西在桌上晃著,分明是一隻銀色的戒指。
“這戒指是……”
常輕長在桌邊坐下,像一隻做對了事向主人討賞的小狗般,眼睛亮閃閃的看著謝清啼:“給你做的戒子,這戒子同我手上這隻是一對,這戒子雖不如我這隻設的機關多,但卻可以做收回那絲線的機關。”
謝清啼聞言連發也顧不上束了,他隨手放下打算束發的發冠,去書櫃上拿出一個小匣打開。
謝清啼取出匣中手套帶上,拿過常輕長那枚戒指,然後取出絲線略粗的一端,將其卡入戒指圖文的凹槽中,如常輕長此前操作那般,摁動戒指的機關。
一聲輕響,戒指中機關轉動,瞬間將那絲線團成了一顆小球,這小球的大小圖案,和此前從長簫穗子上拆下來時一模一樣。
謝清啼忍不住讚道:“好精妙的機關。”
常輕長麵上笑意更加燦爛:“時間太短,此處又沒有好的材料和器具做輔助,不然除了這機關,我還可以在這戒子中安幾道發射暗器的機關。”
謝清啼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戒指和銀球:“這機關可以收回那鋒利到能殺人的引線,便已經是極厲害的暗器了。”
有了這兩件東西,若想殺什麼防衛極嚴的人,隻需帶著這戒子和這小球進入要殺之人的所在之處,打開小球,用展開的絲線隔斷要殺之人的脖子。
殺完人再用這戒指將絲線收回,任誰也破解不出殺手是如何將殺人力氣帶進去的。
“不錯。”常輕長朝謝清啼晃了晃自己帶著戒指的手指:“這戒指先留著把玩,等日後有機會,我給你造一個同我這隻戒指一般無二的。”
被無視的蕭沉靖聽常輕長說什麼兩隻戒指是一對的,聽常輕長嘚瑟這戒指的妙處,又見謝清啼對那戒指發自內心的喜愛,不由打翻了心裡的醋缸。
他心中酸的難受,卻沒有插話打斷,以免掃了謝清啼的興致,隻忍到常輕長說完這戒指的事,才開口道:“清啼,晚上要去宴會,你兩宿一日未睡了,趁此時無人打擾,先補個眠吧。”
“咦?”常輕長說:“你為何兩宿一日沒睡,是這幾天去和猥國人打了一仗嗎?”
謝清啼的目光始終沒從手中的戒指上離開過,他點頭道:“嗯,去和猥國人打了一仗,我們勝了。”
“勝了就好,勝了就有時間跟我學機關術了。”
常輕長說著,脫下外衫往謝清啼床榻走去,蕭沉靖拉住他:“你做什麼?”
常輕長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在這裡休息啊,我的住處離這裡太遠了。”
他試圖掙脫,但卻掙不開,蕭沉靖說:“回自己住處休息,清啼很累了,彆擾他休息。”
“清啼尚未說一個不字,你用何身份命令我,放開!”常輕長掙脫不開,伸手去摸指上戒指。
謝清啼知道他是要開啟戒指機關傷人,他拉住常輕長的手,歉意道:“常兄,我實在累的緊,床榻有人分去一半,休息解乏的效果也會減去一半……我們改日再同塌而眠細說機關之事,你看如何?”
常輕長收回帶著戒指的手,他瞥著蕭沉靖說:“我不能睡在你這裡,那他也不行。”
蕭沉靖尚未開口,謝清啼道:“自是如此,他隨軍征戰兩日未睡,自是要回自己臥房好好休息休息的。”
蕭沉靖:“……”
常輕長聽他這樣說,臉上的不快略淡了些:“你說的慶功宴,我要與你同去。”
這表情仿佛一個討糖吃的孩子,謝清啼忍不住笑了:“此戰若沒有常兄的火炮和火槍,恐怕未必能勝,常兄是有大功勞的,自是要去參加這慶功宴的。”
“好,那我回房休息。不過,”常輕長指著蕭沉靖道:“我要他同我一道離開。”
這種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態度讓蕭沉靖想嘲諷他幾句,但話未說出口,就聽謝清啼說:“我實在乏累的緊,常兄,沈先生,二位請回吧。”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