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人之輩,臟的很,沈將軍還是少碰為妙。”
沈燁臉色頓時蒼白,啞呐無言。
義正言辭的爆發一通,許隨心口開始悶痛,估計是情緒起伏有點大,鬨得心臟不舒服。
他低聲悶咳一聲,眼前眩暈,感覺嘴裡湧出熱意。
津津有味看戲的小皇帝突然站起身,驚聲道:“太師!你吐血了!”
許隨嘗到血鏽味,眼神一陣陣發黑,也不知道吐血成了什麼鬼樣,但就沈燁驚恐的表情來看,大概不妙。
……還不夠,再刺激一下。
許隨避開伸過來的手臂,往後踉蹌幾步,舉手阻攔他。
“咳……不勞沈將軍攙扶……將死之人,彆把晦氣傳給你……”
青年臉色灰暗如鬼,嘴角溢血,單薄的身體躬起,像一掰就折的枯木,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惹人厭的蒼蠅,周身充滿了對沈燁的厭惡和抗拒。
這一眼讓沈將軍停下腳步,脊背僵直,一動不敢動。
小皇帝已經衝了下來,抱住搖搖欲墜的太師,一張小臉嚇得泛白,急忙對隨身太監喊道:
“愣著乾什麼?叫太醫!”
…
天上飄起細密的雪,白色覆蓋住宏偉雄壯的紫禁城。
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低垂頭顱,腳步匆匆,在華麗秀美的寢宮裡進出伺候。
寢宮內氣氛極其壓抑,沉重得仿佛要凝固成冰。
“許太師上次落入冰湖,重病纏身三月有餘。今日又中了毒,徹底傷了根基,哪怕治好,也極有可能短壽早逝……”
“微臣儘力救治,堪堪吊住許太師的性命,清了餘毒,可這根基無法恢複,隻能慢慢養著。”
“往後許太師身子虛弱,易病易折,需要好生照顧,萬不可像今日這樣動怒。”
小皇帝沉默聽完,對上太醫誠惶誠恐的表情,疲憊地揮手:“下去。”
“是,微臣告退。”
寢宮裡燃著馥鬱的熏香,一股濃重的苦藥味衝散了香氣,聞得人心口悶堵。
小皇帝又斥退了周圍的下人,確定寢宮沒人之後,眼眶才漸漸紅了起來。
他掀開帳簾,望向床上閉眼假寐的病弱青年,道:“老師,你剛剛聽見了嗎?有人給你下毒!”
許隨睜眼,平靜道:“嗯,聽見了。”
小皇帝忍著淚,坐在床邊握住許隨的手,嗓音顫抖:“是誰……太後還是沈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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