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精靈茫然不解的眼神裡,沈燁被連拖帶拽拉進了樹屋。
他的手指扣緊門沿,垂死掙紮。
“神父,有些地方我不太懂,要不我先私下裡學學……”
許隨咬了口他的耳垂。
“老婆。”
耳邊癡戀病態的低喃聲響起:“彆讓我出這個屋子,彆讓我見到除你之外的所有人。”
沈燁忍著戰栗,好半天才道:“許隨,你是不是有病?”
“我隻在這個世界這樣,我隻對撒旦剖開自己。”許隨趴在他結實精壯的後背,享受地蹭了蹭,“以後我不一定有機會能這麼坦然的享受。”
以後無數個世界,他還要撐起假麵和冷漠去馴養精神絲,和精神團鬥智鬥勇。
那是一隻隻危險失智的瘋狗,稍不注意許隨就會被吞吃殆儘,就會徹底喪失自我淪為奴隸。
這樣一個理性、嘴賤、聰明又痞壞的沈燁,他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我好喜歡你這樣啊。”
神父溫柔沉穩的聲音在粗重急迫的呼吸節奏裡響起,讓沈燁毛骨悚然:“這個世界我想活得久一點,和你過一輩子,好不好?”
他曾經走的毫無留戀,這是他第一次萌生在小世界和沈燁白頭到老的想法。
撒旦不需要用本體待在他身邊,優雅貴氣、進退有度的神明總會讓人產生距離感,他喜歡這個痞裡痞氣的毒舌傭兵。
沈燁磕巴道:“……神父,你先冷靜一點。接下來想要什麼,我們坐下好好聊……”
許隨啞笑出聲:“真可愛。”
既然敢把局麵捅成現在這樣,為什麼又慫唧唧地想跑?
許隨把他徹底拉進樹屋,關上木門,兩人狼狽地倒地滾成一團。
沈燁躺在地上,抱著一個身材清瘦的許隨,心如死灰。
許隨埋進他的懷裡,伸出纖細的雙腕,破碎又脆弱。
“就像這樣,我來教你。”
沈燁:“……?”
精靈的夜晚靜謐又唯美。
一輪潔白無瑕的圓月高懸,撒下明亮柔和的熒光,打出高大樹木的一道側影,樹葉颯颯,落下飄葉。
月上高頭,白天歡鬨的精靈們沉睡在夢鄉中,絲毫沒有聽到一些奇怪的動靜。
“沈燁……”許隨雙目茫然。
一杯清水遞到他的唇邊,沈燁把他扶起來,耐心道:“喝口水。”
許隨揚起脖頸,他張嘴啄了兩口,潤了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