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景還想掙紮一下,沈燁已經拽住他的頭發,跟扯牛犢子一樣把他雙手雙腳扯開,強硬地掏出那張密語。
“喏,收好。”
沈燁把小紙條塞給自家眼神晶亮又崇拜的小老公,呼嚕了一下他的長發:“我的情侶搭檔。”
許隨瞥了眼手裡的紙條,眼底笑意加深,紅木麵具都遮不住一身喜意。
蘇寒景被搶了紙條,剛才還被公報私仇往背上招呼了兩下,肌肉跟被重錘過一樣頓頓的疼。
揉著淤青的胳膊,啞然看著許隨喜滋滋的模樣,蘇寒景驚疑不定地看向抱臂立在一旁的沈燁。
“你不恨他?”蘇寒景疑惑問,“他把你害到這種地步,你就連一點隔閡和怨恨都沒有?”
沈燁冷淡掃了他一眼:“我自己選擇的後果,還不至於讓彆人承擔。”
蘇寒景被他的話堵住了,眼神依然不解,他定然看著沈燁的臉,想從他冷冽的外表下看清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隔閡怨恨,沒有悲痛欲絕,表情淡然到不可思議,甚至用稱得上溫和寵溺的眼神看著許隨。
真奇怪。
數據是錯的,程序也是錯的。
“創造者”眼中所謂的怨恨和絕望,其實都是主觀的臆想。
事實是,沈燁對待逼死自己的人,連一點恨意都沒有。
蘇寒景不敢置信,他覺得有點可笑。
落到什麼下場都覺得這一切是自己的選擇,後果無論如何都該自己承擔,這心態和聖人有什麼區彆……
在沈燁看過來之前,蘇寒景掐了下手心,把窺探的視線收回,臉上又掛起若有若無的淺笑。
“看來我是搶不過你們了。”蘇寒景語氣平淡,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我得去找其他密語了,再見。”
在場沒人阻止他,蘇寒景站立半晌,沒再自討沒趣,轉身走了。
許隨心底的不安和危機被沈燁輕而易舉地消除,眼底逼人的攝意和冰冷消失不見,也願意演一下貓貓的可憐模樣。
“跑了好長時間,腿都酸了。”許隨輕輕踹了他一腳,“給我揉揉。”
沈燁把人抱到小鎮攤位旁的坐椅上,嫻熟地拎起許隨的腿揉起來,指節摁向穴道,疏通酸痛的小腿肌肉。
【不是,你們……】
【不對勁,絕逼不對勁!這兩人是不是公費戀愛上這個節目演我們的?】
【新人還未出道就被曝傍金主,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這應該不是為了傍金主,沈總有錢是加分項,就是沒錢憑這張臉都沒人會拒絕吧?】
許隨沐浴在晨光之下,暖融融的光照在他臉上,驅退了寒意,讓他舒坦得骨頭泛懶,靠在沈燁溫暖的懷裡不是很想動彈。
瞄了眼旁邊恨不能懟在他臉上的攝影機,許隨輕輕垂下睫毛,遮住泄露出的冷厭和不耐。
……後悔當明星了,有點風吹草動就要被拍下來,連親都不能隨便親。
想和妻子討論一下蘇寒景是誰的想法被攝影師打碎,許隨不甚愉悅地直起身體遠離沈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