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診斷,該患者具有顯著的反社會人格特征,攻擊性極強,對妻子有病態的占有欲和控製欲。”
“在日常生活中會對他人表現出冷漠、無情和欺騙行為,也會偽裝出溫柔無害的模樣,具有很強的親和力,能輕易獲得他人的信任。”
“缺乏共情能力,難以理解和感受他人的痛苦,且對自己的行為後果缺乏責任感。如果他沒撒謊,他曾經殺害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成年之後,他常年在戰亂國家討生活,手上沾了不少的人命,靠販賣器官和槍支為生……據我判斷,他符合反社會人格障礙的診斷標準。”
沈燁聽到診斷,並不意外許隨的病情,他看了眼緊閉的門扇,確定許隨聽不見,這才問:
“能治好嗎?”
醫生歎了口氣:“這很難。他欺騙成癮,整場交談下來隻願意和我聊你的事……”
“根據你述說的往事進行對照,有80的內容他都在混淆是非,潛意識讓外界輿論偏向自己,把自己營造成受害者的形象。”
“我也試探提起一些被他無辜殺害的人,他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不需要為殺他們找理由。”
沈燁聽完這番話,默然半晌,才輕輕吐出口氣,揉起額角:“辛苦你了。”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但我建議你帶他去做個腦部檢查。”
醫生把手上的診斷書遞給沈燁,推了推眼鏡,利用反光遮住泄露出來的憐憫和同情。
“看看是他天生發育成這樣,還是後天形成的。”
真是腦子出了問題?
沈燁懷疑人生地看著手上的診斷書,想起自己無數次帶許隨體檢,也沒檢查出腦子發育不良的問題。
他走出心理谘詢室,低頭看坐在長廊座椅上吃棒棒糖的許隨。
“老公。”沈燁叫了一聲。
許隨抬起俊秀的臉,見沈燁愁眉不展地看著他,停下了嗦棒棒糖的動作。
“怎麼了?”許隨舔舐唇角,把糖渣吞進肚子裡,緩緩道,“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沈燁把他嘴裡的小棍子掏出來,笑道:“說你一切都好,可以回家再吃一根棒棒糖。”
許隨被他逗笑了,沾著草莓味的唇送了上去,和那冰涼優美的唇瓣貼合在一起,纏綿廝磨。
“……你也去看醫生。”許隨氣喘籲籲的停下,臉上泛起誘人的緋紅,眸色卻冷清如秋,“你答應過我,不能騙人。”
“看完了,有點兒抑鬱,醫生給我開了藥,吃完就好了。”沈燁攬住他單薄清瘦的肩膀,笑眯眯地帶著許隨往電梯走。
許隨懷疑地皺了下眉,潛意識告訴他沈燁絕對沒那麼乖地去看病。
但是看著他臉上燦爛明媚的笑顏,脫口而出的質問還是忍了回去。
……算了。
沈燁高興就好,他再努努力把人哄高興點兒。
心理谘詢室裡,醫生看著新鮮出爐的抑鬱報告單,突然愣了。
“……這是誰做的測試?沒拿走報告單嗎?”
他疑惑地看向沒有填寫的名稱一欄,上麵空白一片:“奇怪,名字也沒填。”
醫生拿起紅筆,在報告單上批算起來,不過片刻,報告單上就是一連串的標紅。
望著雪白紙張上“血淋淋”的字跡,醫生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疑不定看著這份心理狀態堪憂的報告單。
“真是見鬼了……”
他記得自己病患裡沒出現過這麼極端化的患者。
抑鬱焦慮,但完全不想死。
醫生摸不著頭腦,把這份報告單扔進打碎機裡,歎了口氣。
沈燁駕車離開醫院,還沒到下班高峰期,道路還算通暢,路過花店還下車給許隨買了一支玫瑰。
許隨滿意地發現自家滿腦子都是柴米油鹽的鐵直妻子終於在經過兩個世界的調教後,懂得了驚喜和浪漫。
“謝謝老婆,你送的花我很喜歡。”
許隨接過花束,在沈燁臉上落下濕軟的吻,白皙如玉的臉頰和男人相蹭,像觸碰了一捧清澈涼水。
隨後,許隨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他,仰起下巴:“送給你的,回去我給你換上。”
沈燁嘴角帶笑,深深看了眼盒子,也沒問什麼東西,上車開火,加快速度行駛在公路上,留下一道殘影。
這道車影仿佛在彰顯他的愉悅,車身美麗的外形驚起路人訝異的感慨。
沈燁不想嘚瑟自己的車,隻想跟彆人嘚瑟自己的老公。
“我應該有一個閨蜜,然後天天找他炫耀我的老公有多好。”沈燁誌得意滿道。
“我以前身邊的貴族oa們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炫耀父親又升職,哥哥被嘉獎,老公買了什麼禮物,準備了什麼驚喜,接下來要去哪裡旅遊……”
“那些小o嘰嘰喳喳吵得人頭疼,還總是背地裡嚼我舌根,什麼難聽話都罵,我很煩看到他們。”
“現在倒是覺得不錯……我就該聚在人堆裡,然後驕傲地說你有多好,嫉妒死他們!讓他們總說我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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