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許隨,也叫智者。】
【當你看到日記第一頁時,相信你已經開始遺忘,察覺到身邊的不對勁。】
【我要善意的提醒一下,在掀開這本日記前,請你做好這個世界都是虛假的準備。】
【包括你的記憶。】
厚重漆黑的封皮掀開,泛黃的紙張被時間侵蝕過,開頭就是這短短的幾句話。
一根溫潤修長的手指撫過上麵的字跡,從一筆一劃裡分析,確定這是屬於他的字跡。
亞雌蒼白的臉沒什麼表情,唇角甚至溫和的勾起,垂下眼睛沉然看著這本日記。
又來了。
亞雌若有所思地想。
最近一年裡,他的情況確實不對勁。
原先的記憶在逐漸消失,然後又被強行灌入新的記憶,仿佛要把他化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類似於一個有著固定套路的npc。
然後兩方記憶對衝,留下來的就是一個空白的腦袋。
他什麼也不記得了,隻留下廖廖幾個名字。
沈燁。許隨。智者。阿拉科。
“阿拉科先生。”門口被咚咚咚敲響,一道氣弱的聲音傳來,“你休息好了嗎?我們要去參加一個晚宴。”
亞雌把手上的日記本放到膝蓋上,轉動輪椅搖了過去,為來者開門。
敲門的是一個小亞雌,叫西東。
他臉上有被自家雄主虐待出的傷口,眼神疲憊,但是在看到亞雌的第一時間,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西東依賴道:“阿拉科先生,我們該出發了。”
“再等我一分鐘可以嗎?”雙腿殘疾的亞雌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說,“我衣著還沒整理好。”
西東看了眼他的腿,臉上閃過沒照顧好雇主的愧疚:“要不我來幫你?”
“不用了。”亞雌躲開他伸來的手,禮貌地阻止,“我不是很喜歡彆蟲碰我,西東,你在門口等我就好。”
西東尷尬地點點頭,替他關上門,轉身守在門口。
亞雌搖著輪椅走到鏡前,看著鏡子裡的男人。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皮膚白皙溫潤,五官精致挑不出瑕疵,一雙眼睛像兩汪波瀾不驚的深湖。
比起一般的亞雌,他的身材要挺拔一些,有常年健身的痕跡,沒那麼纖細柔弱。
智者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胳膊,一層薄薄的肌肉覆蓋在身上。
心底的猜測被肯定,他不露聲色地放手。
整理好壓根就不亂的著裝,智者臉上重新揚起一抹惹人親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