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隨咽下嘴裡的蛋糕,這個發展他沒預料到,但想起沈燁冷落他一年的行為,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
“你付出了什麼?”許隨蒼白的臉抬起,“他能幫你做這種事,你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沈燁淡定道:“代價就是,我把自己注定財勢滔天的氣運換給他了。”
“可能你出去之後,注定窮鬼命的我已經買不起蛋糕了,還得靠你養……”
“如果你也沒錢,我估計要當娘家一輩子的寄生蟲,靠他們賞我的三兩油過完下半生。”
注定窮困潦倒,乾啥賠啥的悲催命格。
許隨知道外界人對待金錢的狂熱。
他這六百年見過許多的人,每次接觸不過一兩天,就能看清對方的本性。
有的鋌而走險,走邪路發邪財,最後不得好死。
有的平庸無能,靠悶頭做事賺一點點的銀錢養家糊口。
也有的善良怯懦,為了金錢變得麵目全非,神色猙獰。
也有的天性本惡,殺人放過無惡不作,在臨死前為自己的貪婪懺悔。
聽到沈燁富貴命毀於一旦,他喉嚨滯澀道:“你把財運給他……”
“所以,你得加油了。”沈燁拍他的肩膀。
許隨:“?”
“好好修煉,出去之後賺錢養我。”沈燁說,“下半輩子你得為我逆天改命,成為我永不故障的提款機。”
許隨眼淚奪眶而出,他壓下喉間的哽咽,低頭塞了口爛泥蛋糕。
他哽咽道:“我想吃你做的爛泥糊糊,比蛋糕好吃……”
沈燁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不會做飯。”
頓了頓,他皺眉說:“待會兒給你做個粥,彆閒的沒事吃那種東西。”
爛泥糊糊,聽起來多惡心。
許隨抹著眼睛,點點頭。
沈燁盛情為剛見麵的鬼老公做了頓午餐。
餐食很簡單,一隻含冤枉死的雞,一碗不明黃色糊狀物,幾個堪比磚頭的死饅頭。
許隨一看到竹桌上夫人為他準備的午餐,就忍不住開始流淚。
吃了一口後,淚流得更洶湧了。
頭一次下廚的沈燁坐在他對麵,雙手像花般托著下巴,臉上笑眯眯的。
他掃了桌上色香味一個都不沾邊的飯菜,語氣帶著猶豫,眼神期待:“老公,好吃嗎?”
許隨咬住唇,坐在原位卡了半天,不動聲色把噎在嗓子眼的死饅頭咽下去。
“好吃。”他抬頭,笑彎了魆黑的眼睛,塗得烏黑的優美唇瓣愉悅揚起,“夫人,你廚藝真好。”
沈燁不被他誇還好,一被他誇就忍不住樂,上手去抓死饅頭:“是嗎?我嘗嘗!”
許隨默默用筷子夾住他的手指。
“怎麼了?”沈燁疑惑看他,“你拿筷子夾我手乾什麼?”
“飯不夠吃了。”許隨淡定道,“去廚房櫥櫃裡拿點窩頭蒸一蒸,再切點鹹菜塊,你對付一下。”
沈燁不敢置信:“你吃雞喝粥,我啃窩窩頭吃鹹菜?”
好歹毒的男人!
新婚夜小彆,重逢之際就給他吃窩頭?
“飯不夠吃。”許隨堅持道,“你好不容易給我做頓飯,我想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