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笑了,又覺得沈玉榮說的沒錯。
被前夫騙得團團轉,命都沒了一次,連玉榮叔都被他連累害了半條命,那確實夠蠢的。
沈燁眼眸沉下,他看向蓋在沈玉榮腹部上的被子,那裡被遮蓋得嚴嚴實實,全程男人就沒掀開過讓他看一眼。
“……情況怎麼樣?”沈燁聲音有點啞。
“還好,死不了。”沈玉榮溫柔地撫過他的臉側,“我身體底子差,平常就大病小病不斷,這次是被輻射引起,一次性爆發了。”
沈燁眼眶有點紅:“能治好嗎?”
“當然,我可是沈玉榮,這就是一個小插曲,我要為了這點東西提心吊膽,早死八百次了。”
沈玉榮臉上驀地綻放出笑容,眼眸彎彎,驕傲又炫耀地開口。
“彆擔心你叔,叔的人生是你看不懂的一本傳奇。”
沈燁把臉湊過去想掀他被子看傷口,被沈玉榮一巴掌無情推開。
“我已經收到你打官司的消息了,你彆操心輸贏,趕緊回家休息調整狀態,過兩天上位複職。”
沈燁明白他怕自己擔心,也覺得再待下去不利於傷口恢複,光讓沈玉榮提心吊膽地操心他的事。
沈燁舒了口氣,起身咬了口切剩一半果子。
“走了!”
他黑色的背影筆直頎長,消失在病房門口,走的乾脆利落。
沈玉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
他垂下眼眸,睫毛掩住複雜的神色,伸手輕輕掀開捂著腹部的被子,拉開一點病服。
他的肚子上,有一道猙獰仿若要貫穿他的傷疤,縫合線擰成了一道醜陋蜈蚣。
沈玉榮閉了閉眼。
靜謐的病房,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
一如那幽黑靜謐,隻能聽到鐘表滴答聲的夜晚。
兩年前。
斯塔克比亞的冬天黑得很快,不過下午四點鐘就進入了遲暮。
房間慢悠悠地陷入黑暗,一扇落地窗前,一處柔軟慵懶的單人沙發被擺在這裡。
上麵酣睡著一道瘦弱的影子。
主人性子很懶惰,不願意起身開燈,就這麼百無聊賴看著天空夕陽西下,再漆黑如墨。
直到沉在沙發裡蜷縮著睡去。
“咯吱——”
門被輕聲打開,清脆規律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一步一步,催命符一樣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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