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月光盈盈跳動,照亮筆記本上飄逸秀氣的字。
沈燁從日記篇中抬頭,感覺胸悶氣短,他想呼吸點新鮮空氣,胸口又沉了塊巨石。
作為旁觀者更能看清當時身處迷霧的兩人,矛盾初見端倪。
觀念和實力帶來的差異,讓誤會和矛盾像滾雪球一樣越推越大,最後像恐怖炸彈一樣爆發。
沈燁能理解日記本上自己當年放“金絲雀”離開的做法。
囚禁是一時之好,帶來的隱患無窮無儘。
他當年可能認為連續兩年的囚禁對愛人造成了心靈上的打擊和折磨,以至於讓許隨的心理逐漸病態,出現了戀痛癖這個讓人不理解的心理問題。
如果拚儘全力兩年時間,都沒辦法讓雪山融化,反而讓許隨有命喪黃泉的架勢,他確實會放對方離開。
而對於前夫這個自小在病態環境中成長的人來說,他的行為是慘無人道的拋棄。
雙方嚴重不平等的地位,他好心好意的釋放都在這種情況下成了居高臨下的“賞賜”。
沈燁突然很好奇。
就目前日記進行的情況來看,他和前夫的矛盾才露出雪山一角。
他放對方離開,又很快撈了回來,那這些誤會就不算什麼,哪怕在日後會借著這個由頭吵架,也是小打小鬨。
夫妻之間哪個沒誤會?哪個不吵架?
前夫看起來是個不安分的矯情鬼,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當回事,對方瘋點抽兩巴掌就老實了。
以現在的發展來看……鬨到現在這個一死一活、猶如仇敵的地步基本不可能。
所以之後肯定又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讓前夫接受不了的事,讓他不計後果,瘋癲到拉著所有人陪葬的事。
以至於最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沈燁點燃了一根香煙,殷紅的唇含住濾嘴,餘光若有所思地睨著膝蓋上的筆記本。
他翻開下一頁。
險些被拋棄,還是帶給了我刺激。
我意識到自己不能像美麗的寵物一樣安於高閣,我應該走出這座百米高樓,向沈燁的領域進發。
我應該成為他手邊不可忽視的長矛,他身前嚴靠而結實的盾牌。
聽到我想進軍部,沈燁直言說我是個廢物,讓我安心待在家裡。
大概是之前我的表現嚇到了他,他對我的信心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在這方麵我不可能讓步,在沈燁這裡我能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
我和他大吵了好幾架,互罵了許多難聽刺耳的話,期間太激烈我好像還斷了幾根骨頭……這些就不說了。
果不其然,在冷戰幾個月後,他還是低頭服軟安排我進了軍部。
到了沈燁身邊,安排給我的任務隻有精挑細選過的,最沒有危險性的整理資料和打掃衛生的工作。
而在我嘗試完成幾個危險任務,重傷回來之後,他看我的眼神恨不能下一秒生吞活剝了我。
沈燁什麼也沒說,但他直接上手壓了我的軍功,以上星際法庭的威脅讓我回家。
他不會那麼做,但我被他威脅是真生氣。
我意識到在他身邊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我提出一個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