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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狅堅持不肯讓郎中醫治,奚嬈也並未強迫,隻是請郎中留下一瓶燙傷膏,便請人回去了。
並且,沒有追問緣由。
祁狅心慌得很,一方麵擔心已經引起了奚嬈的懷疑,一方麵又心中酸澀,覺得自己想多了。
他如今不過是區區啟蒙先生,奚嬈就算關心他,也隻是處於憐憫,不可能有其它。
見他這般不識好歹,自然不會再管。
等婢女離開,將門閂插上,祁狅把手裡的燙傷膏放在桌子上,摸索著揭開麵具。
豬皮所做的麵具被火星撩出一個大洞,他本身的皮膚倒是並未被傷到。
祁狅從胸腔深處重重地歎出一口氣,麵具成了這副模樣,但凡有人看到,他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奚嬈會如何看他,阿湛又該如何想他?
在經曆過重創後,祁狅承認如今的自己膽小如鼠,連一丁點厭惡和疏遠都不敢麵對。
他好不容易在公主府獲得了一席之地,每天都能陪伴鼎鼎和昶兒,與奚嬈近距離說話,根本不敢在這時暴露身份。
他已經承擔不起任何失去了。
記得上次與暗衛庚的約定,今夜還不是他過來的時候。
祁狅卻不得不用呼哨,召來附近值守的暗衛。
然而這次不知道怎麼了,暗衛遲遲沒有現身。
祁狅心急如焚,如果天亮之前暗衛庚來不了,他就隻能把臉包起來,謊稱他患上了風疹,擔心傳染給小郡主和小公子,懇請奚嬈準出府回家。
未免引起公主府侍衛的懷疑,他每隔半小時才發出呼哨,然而三更已過,仍然一個暗衛都沒有出現,祁狅愈發擔憂,怕外頭出了什麼變故,而他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