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沒事吧?”
秦二壯眼見著徐雷側身讓開,原本緊繃的心弦瞬間鬆弛下來。
無論如何,此刻正躺在地上的可是他的親媽,想到此處,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將母親攙扶起身。
徐雷出手時實際上還是有所保留的,雖說眼前這老婦人瞧上去慘不忍睹,但仔細檢查便會發現其身上並無明顯外傷。
然而,要說完全無恙那倒也未必,畢竟內傷……咳咳,日後落下個咳血的病根兒也不是沒可能。
方才老婦人之所以險些昏厥過去,主要是由於徐雷朝著她的肋叉子狠狠地來了幾下,直疼得她差點兒喘不過氣來。
好在這會兒她已逐漸緩過神來,加之身邊還有兩個兒子以及眾多街坊鄰居在場撐腰,於是乎,那顆想要報複徐芸姐弟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哎喲,二壯呀,你媽呀,差點兒就被人家給活活打死啦!你還愣著乾啥子喲,趕快替老娘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小……教訓他們!”
老婦人一邊捂著胸口哼哼唧唧地叫喚著,一邊咬牙切齒地指使兒子動手打人。
可就在她剛剛要破口大罵之時,卻冷不丁對上了徐雷那雙猶如寒冰般冷峻的眼眸,刹那間,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躥起,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臟話給咽了回去。
儘管如此,她仍舊心有不甘,隻得一個勁兒地催促著自己的兒子趕緊給自己出氣報仇。
“媽,你剛才是不是砸門還罵小芸敗壞門風了?”
秦二壯見老媽沒事,頓時鬆了口氣,不管這事兒誰對誰錯,如果把人真的打死了,小舅子肯定要吃花生米,那媳婦兒跟他肯定也過不下去了。
老婦人聽到兒子這樣問,麵色瞬間一變,隨即開始解釋。
“啊?我這不是聽到有人說你家進去了一個陌生男人,還把門插上,這才找上門來嗎?如果他們早點把門打開,不就沒事兒了嗎?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這事兒就怪你媳婦兒和你小舅子,今天要不給我個說法,這事兒沒完!”
秦二壯聽到老媽這樣說,麵色立刻漲的通紅,果然和小舅子說的一樣,他有些慶幸剛才沒有盲目出手。
看到眾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眼下還是先把人給弄走再說。
“媽,咱就彆鬨了行不?跟我回家,有事兒咱一家人好好說。”
老婦人看到兒子不但不幫他出氣,還想把她拽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甩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個逆子!你親媽被人打了,你還在這問東問西的,你還算人嗎?老天爺呀,我這兒子不孝呀,我不活了”
老婦人一邊拍打秦二壯,一邊哭訴,頓時讓眾人有些無語,徐雷則是樂的在一旁看熱鬨,打吧鬨吧,最後能把秦二壯給打醒了。
“小雷,你姐夫”
剛才情況緊急,徐芸擔心弟弟的安危,並沒有想太多就衝出來,現在冷靜下來,看到老婦人一直拍打自己的丈夫,心中有些不忍,於是拉了拉弟弟的胳膊,想讓他去勸勸。
“姐,你就彆操這個心了,人家是親母子,打也打得,罵也罵的,咱們不好插手,你還是好好哄哄妞妞吧。”
徐雷看到秦二壯被打的狼狽不堪,直接拉著姐姐往後退了幾步,根本不想摻和。
“都住手!成何體統!”
正當秦二壯被打的有些難以招架,準備落荒而逃的時候,一聲嗬斥響起,隨即隻見一個五十多歲,穿著一身藍布中山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都讓讓,村長來了”
“村長這衣服和鎮上的乾部一樣呢。”
“噓,你不知道鎮長就是村長的小舅子嗎?”
聽到眾人的議論,一本正經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輕咳一聲,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緩緩走到了眾人麵前。
秦家莊的村長當然也姓秦,論起來還是秦大壯的堂叔,現在看到他來了,秦大壯捂著肚子連忙湊了上去。
“秦叔,就是這小子打的人!”
秦村長打量了一眼徐雷,看到他穿著普通,不像是有身份的人,心中頓時有了算計,於是大手一揮,身後迅速衝出來幾個端著步槍的民兵。
“咱們村裡的事兒,鬨到公社上去好看了?居然還想著去報警?真當咱們村的民兵隊是擺設不成?到底是誰在這裡鬨事啊?來人呐,趕緊把這小子給我抓起來關進大隊部!”
秦村長怒目圓睜地吼道。
聽到這話,徐芸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看著自己的弟弟就要被抓走,她急忙抱緊懷中的孩子,不顧一切地想要衝上前去阻攔:
“秦叔,您可不能這樣啊!這是我的親弟弟呀,他是被冤枉的,你們千萬不能抓他!”
徐雷見勢不妙,生怕姐姐和孩子受到傷害,一個箭步跨到前麵,伸手攔住了心急如焚的徐芸,安慰道:
“姐,彆怕,沒事兒的,他們不敢把我怎樣,你就在這兒好好看著妞妞就行。”
這時,秦二壯也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事情可能越鬨越大,連忙站起身來,張開雙臂護在妻子、孩子以及小舅子身前,急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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