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一聲清脆的女童音回蕩在安靜的車廂裡。
季筱竹回過神來,不知何時自己麵前站著一個小女孩,乍的一看,還有點怪滲人的,她穿著紅裙子,腦袋上還紮了兩個麻花辮。
小女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來,把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遞給她,“姐姐送給你。”
季筱竹微微蹙眉,“謝謝不用。”她看過網上的視頻,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小女孩沒說話,直接把花放在季筱竹懷裡,隨即噔噔噔的跑了。
季筱竹拿起那朵玫瑰,玫瑰新鮮得就跟剛摘下來的一樣。
季筱竹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她抬眼尋找方才的那個小女孩的身影,隻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沒了影。隔壁車廂的也隻有零星幾個人,他們垂著頭看手機。
不知為何,季筱竹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個都市傳說——並不存在的地鐵車廂。
大概是這樣的,a市中有一處地鐵站,女孩照舊上地鐵,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該五分鐘的行程,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都還沒到,地鐵似乎開向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而最終的終點卻是亂葬崗……
季筱竹心中的不安感俞加強烈。她看向沈玉瑄,這老東西居然睡著了,怪不得剛剛一直沒說話。他垂著腦袋,眼見著要往季筱竹身上倒去,季筱竹立馬在他臉上扇了一耳光。
沈玉瑄果然清醒了,他捂著臉,目光幽幽地凝視著季筱竹:“為什麼又打我?”
“你沒發現有點不對勁嗎?”季筱竹直接轉移話題,眼神多了分嚴肅。
沈玉瑄左顧右盼一番,“哪裡不對勁了?”
季筱竹盯著對麵的一閃而過的廣告牌,緩緩道:“我已經看見一模一樣的廣告牌三次了,起初我覺得還沒什麼,直到我剛剛看時間,按理說這個點我們已經該到家了,但是現在地鐵還在不斷前行。”
話音剛落,車廂上的燈光似乎應言般突然出現了故障,閃了閃。
燈滅燈亮之間,季筱竹對麵的座位上已然出現了剛剛的那個小女孩,她對著季筱竹純真的笑著。
季筱竹突然覺得脊背發涼,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起來了。
在一滅一亮之間,紅裙小女孩又看不見了。
季筱竹保險起見,便問沈玉瑄:“你看見她了嗎?”
沈玉瑄點點頭:“看見了。”但他一臉無所謂,打了個哈欠後伸長了四肢打哈欠。
季筱竹輕輕呼出口氣,那至少說明她的眼睛沒有毛病。
不過,季筱竹隱隱覺得,這個小女孩有幾分眼熟,但一時間記不清了。
季筱竹再次看向其他的乘客,他們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隻是垂著頭,對於剛剛的變化漠不關心,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收回目光。
“除了酒錢,帶了其他武器嗎?”季筱竹吞咽下唾沫,她隻覺得莫名的詭異,如果有武器在手中,她會感覺心安不少。
酒錢是沈玉瑄的劍,通體漆黑,劍身雕刻著複雜的符文。是沈玉瑄用上古玄玉和黑龍骨打造而成,威力非凡。
季筱竹天眼被封,無法喚出自己的寂竹劍。
沈玉瑄從納戒中拿出柳葉刀遞給她,微微一笑:“喏,給你帶著的。”
季筱竹指腹摩挲著,她已許久沒碰過了。她的暗器也是沈玉瑄教的,她學得最好的也是最喜歡的就是柳葉刀。
車廂的燈光似乎變得有規律般的一點一點熄滅,逼向季筱竹他們的方向。
“走,去第一車廂。”季筱竹說道。
兩個站在第一車廂內,背靠著牆壁,眼見車廂一截一截的熄滅,肯定沒什麼好事發生。
但是燈光在第一車廂和第二車廂的交界處戛然而止。
沈玉瑄倒是沒什麼變化,對他來說,沒什麼事情可以令他慌亂。
季筱竹手心微微出汗,雖然這一路上她也看到了不少妖怪,但它們也幾乎是融入在了這個環境中,沒有做出什麼傷害人的舉動。不過大多數妖怪都在人少的地方待著的,人越多的地方妖怪越少。
人妖也處在一種微妙的和平之下,季筱竹也頗感意外。
但是方才的那個小女孩,雖然沒有妖怪的形態,但是給季筱竹的感覺也算不上真正的活人。
往前看,車廂裡漆黑一片,之前車廂裡的人就如同死了般寂靜。
車廂裡就如同燈光秀一般,前奏極長。
自第二車廂開始,燈光在顫顫巍巍之間逐漸點亮。
車廂卻似乎徹底變了個模樣,變得老舊,車壁的鐵皮脫落,亂塗的壁畫,車廂還甚至很配合的搖晃了一下。
季筱竹隻有在電影裡見過這種老舊的車廂。
“這是某種障眼法嗎?”季筱竹問道。
沈玉瑄稍稍蹙眉:“我感覺不到障眼法的存在。”
季筱竹心裡突然覺得凝重,一隻無形的手在不動聲色地推動劇情。隨後她的手往口袋裡探,準備拿出柳葉刀試試手感,畢竟五年沒碰了,不知道自己生疏了沒有。
可是沒有摸到柳葉刀,卻是指尖一陣刺痛,季筱竹拿出了一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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