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阮小玉一病不起。
就連幾十年從不缺席的假發也不戴了,隻是胡亂扣了一頂毛線帽,黯淡又落寞的她再不複往日的精致。
彩衣也以罷工和沉默的方式開啟了抗爭。
不過,沉浸在羅曼蒂克愛情裡的她,即便蓬頭垢麵,雙眼紅腫,依舊因為有所期待而熠熠生光……
這是女兒和母親的戰爭。
這是兩個女人的對峙。
林成靜做好了飯,林石榴一碗一碗的送。
先是東屋的母親,再是西屋的三姐——隔著一間堂屋,像隔著萬水千山。
石榴欲哭無淚。
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她一走,家裡可怎麼辦……
三姐那邊是絲毫勸不動的,她隻抱定了一個執念——非裴嘉鬆不嫁。
如果母親不同意,她就抗爭到底,終身不嫁。
石榴知道,對一個平日裡順從乖巧的人而言,一般不會反抗,但一旦起了反抗的意識,那基本就是不留退路,不死不休。
她隻能嘗試著勸說母親。
“媽,我們姐妹四個,三姐向來是最懂事最聽話的,她如今這樣,真的是喜歡那個人。其實裴嘉鬆的條件真的不錯,你為什麼不能考慮下呢?”
“你給我閉嘴!”
阮小玉聽到裴嘉鬆的名字就一頭火。
“林石榴,我還沒說你呢?你為什麼要幫著她瞞我?為什麼要給她打掩護?”
“媽,這不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嗎……”
“兩句話的事,你們沒機會說?沒機會說,有機會去城裡私會是吧?我說林彩衣如今怎麼這麼大膽子了,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攛掇的!”
“媽,冤枉啊……”
“冤枉什麼?要不是你,彩衣她根本沒這個膽子!難怪當時她去城裡賣衣服不讓我跟,倒讓你陪著。原來是你給他們放風啊!我養了一群白眼狼啊……”
阮小玉把憋了一肚子的氣,一股腦撒在了石榴的身上。
石榴也不解釋了。確實,去城裡約會是她出的主意,雖然她的本意不是這樣。
“媽,您罵吧,罵完了,出氣了,我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