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裡的小鎮,燈火闌珊。
送走了阮小玉母女和父親,裴嘉鬆站在錄像廳門口,一口氣抽了兩包煙……
錄像廳又開門迎客了,弟弟在裡麵照應著,人不多,帶子也不多,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紅火。
經過這次事件,很多帶子都被沒收了,很多學生也被嚇跑了,錄像廳很難再恢複到以往的熱鬨,不過裴嘉鬆已經不在乎了。
眼下,他的心已經完全被遊戲廳占據,不但顧不上這錄像廳,就連彩衣都顧不上了……
其實剛才對於阮小玉的四條要求,他雖然應承了下來,心裡卻有些不大痛快。
他本來是很喜歡彩衣的,對於婚事也有自己的打算,卻不喜歡被人逼婚,被人安排。
現在的他,一心想乾事業,掙大錢,彩衣已經是他的女人,跟著他一起創業、一起掙錢,結婚那是早晚的事。
可因為這次意外事件,他們竟逼著他買房結婚,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不近情理。
其實為了這個遊戲廳,他不止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私下借了點高利貸……
畢竟還是年輕,想的太簡單了,等落到實處,裴嘉鬆才知道,這遊戲機廳可比錄像廳燒錢多了。
父親雖然在村子裡有些人脈,在鎮上卻根本吃不開,初來乍到的他,還要三教九流的各路打點,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原本手裡還有購置桌椅的錢,這一下錄像廳被查,他為了疏通關係,儘快把彩衣撈出來,把錢都搭進去了。
眼下,手裡已經花空了,設備還沒齊備,他還要想辦法找地方借錢……
還買房?他若有買房的錢,還不如多買幾台機器,才是把錢花在刀刃上。
但這些話,他隻能憋在心裡,不能告訴父親,不能告訴弟弟,甚至連彩衣都不能說。
遊戲廳是他孤注一擲想要開的,有什麼壓力他也隻能自己扛著。
眼下,掙錢成了最迫切的需要。
裴嘉鬆正在犯愁,弟弟裴嘉楠走了過來。
“哥,給我一根煙。”
“你會抽嗎?”
“學唄。”
一看弟弟主動要煙抽,裴嘉鬆遞給他一根,還幫他點上。
“怎麼,你也有煩心事了?”
裴嘉楠學著哥哥的樣子吸了一口,又把煙氣全吐了出去,這才說話。
“那會兒我把石榴逗哭了……”
“啊?林石榴哭了?太難得了,這個狠人也有哭的時候?你怎麼不叫我看看。哈哈,你是怎麼逗她的?”
“也沒怎麼逗啊,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哭……”
“嗨,女孩子就是心思多,一會晴一會兒雨的,不用在意——不對,你這麼在乎她哭不哭的,不是真的喜歡她了吧?”
裴嘉楠沒有說話,笨拙的彈了彈煙灰,算是默認了。
裴嘉鬆一看,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知道,你小子早晚栽在這個林石榴的手裡。這是不是有點好笑啊,將來咱們兄弟倆娶她們姐妹倆?”
“那有什麼不可。”
“得了吧,你才多大。趕緊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咱全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呢。等上了大學,什麼樣的對象不好找,非得在家裡找個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