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裴家女人李淑珍和林家男人林成靜一樣,誰也不是當家做主的那塊料。
所以在兒女的婚姻大事上,沒人把他們的意見當回事。
沒想到,事情偏就壞在他們身上。
裴大山是林父眼中的釘,阮小玉也是裴母肉裡的刺。
尤其如今因為孩子的婚事,裴大山和阮小玉恢複了來往——時隔多年,裴大山又開始替林家灣兜售石榴了,村裡村外的流言很快又起來了……
這讓李淑珍對林家的女人厭惡到了極致。
在裴母看來,阮小玉這個禿頭女人肯定生不出什麼好閨女。自己兒子要個子有個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什麼樣的女子娶不來,偏娶一個破鞋的閨女?
所以對於兒子這樁婚事,她一直都不同意,奈何在這個家裡,她從來都沒有話語權。
她在背地裡嘟囔,當麵和裴大山鬨,他卻一推三六五,隻說這並不是他的主意,是兒子自談的對象,他也管不了。
的確,小鬆如今能掙錢了,翅膀也硬了,連老子的話都不聽,哪裡會聽她這幾個當媽的……
反正自家是男孩兒,兒子又是個愛玩的,玩一玩也不吃虧,就當白撿一個營業員,給他家看店、乾活,還不用出錢。
所以李淑珍一直隱忍,沒怎麼乾涉,就等著兒子玩膩了,倆人分手算了。
現在聽說女方中秋要上門,要訂婚,阮小玉還提出了四個條件,她就坐不住了。
一個老狐狸精還不夠,如今又來一個小狐狸精,還要攛掇著讓兒子在鎮上買房子、婚後在鎮上住,那將來不就是林家的窩了?以後還有她這個親媽的份嗎?
果然,這還沒訂婚,阮小玉已經把她那些騷石榴擺到店門口了。她女兒還一臉的狐媚相,在門口和彆的男孩打情罵俏,真是和阮小玉一路貨色。
兒子是自己生的,婚姻大事上,她就算當不了家,也不能讓她們這麼好過。
搞不過阮小玉,對付一個小姑娘還是可以的……
——
沒有人知道裴母和彩衣說了什麼,總之,半個小時後,裴母離開了。
當錄像廳的人叫彩衣去換帶子的時候,彩衣臉無血色,失魂落魄。
她隻說身體不舒服,直接退票退錢,關門歇業。
下午,裴嘉鬆回來了。
看到從不關門的錄像廳關著門,他有些奇怪,又聽黃毛說了上午母親來過的事,趕緊來找彩衣。
大廳裡門窗緊閉,昏暗冷清,一絲光亮都沒有,裴嘉鬆打開燈,找了一圈,這才發現彩衣獨自在小隔間躺著,淚流滿麵。
“怎麼了這是?”
彩衣不說話,隻是流眼淚。
“我媽說你什麼了?”
看彩衣還是不說話,裴嘉鬆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都說了,你不用理會她,反正我的事她也管不了。”
裴嘉鬆說著,打了個哈欠,陪著那些朋友玩了一天一夜,他很困了。
“快,往裡躺躺,讓我歇會兒,累死了。”
看彩衣依舊躺著不動,裴嘉鬆無奈的坐在了床邊。
“你知道的,她一直對你家有偏見,你就體諒一下吧。”
聽裴嘉鬆說到這兒,彩衣終於扭過了身子。
“你媽憑什麼對我家有偏見?誰也沒招惹她。”
“這……”
裴嘉鬆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