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兩個哥哥。”
小姑娘聲音細弱:“我挑幾個杯子吧。”
鬱年:“……”
鬱年一腔火氣統統憋了回去。
林醉給他打眼色:就讓咱妹妹被亂說?你脾氣這麼好?
鬱年還他一肘子,拉住已經開始擼袖子的、真正的莽夫林醉,杵在鬱姣身後,三個人包圍了老大爺的小攤。
老大爺:?
鬱姣視線一一掠過,伸手隨意撥弄了下,老實巴交地問老大爺:“您這……是把家裡人喝水的舊杯子都拿出來了?”
“這工藝看著怎麼像是義烏產的?”
老大爺臉色一黑白眼一翻:“這都是真的老東西,你大爺的大爺用過的,那時候義烏算個勞什子?”
“愛買不買不買彆擋我攤。”
殊不知這一說就漏了怯,套話的小姑娘依舊一臉老實:“哦,大爺的大爺用過的,那確實有點年份。”
鬱二哥:“有點年份,但不多。”
林三哥:“沒啥年份那想必是名人效應,敢問您大爺是哪位皇親國戚?”
老大爺:“……”
老大爺憋著氣,趕小狗一樣揮了揮手:“說吧,給多少錢,帶走。”
“彆說你們不想買。”
不想買的人才不會多費口舌。
而且此舊物真正就是舊物而已,老大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本想糊弄不懂行的年輕人,誰知道年輕人都這麼狡猾。
於是一臉靦腆的小姑娘細聲細氣地表演了一出鬱年經曆過的砍價大戰。
她是真的敢砍到腳底板。
等老大爺黑著臉真的開始趕人,身前本就背著個雙肩包的林醉背後又背上了個背簍。
三人招貓逗狗地在鬼市裡穿行,等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對視一眼轉到無人處。
鬱年:“快快快妹妹告訴我你撿漏了什麼!”
二哥盲目自信,三哥卻還在回味妹妹的砍價技術:“比劇組砍我們武指的工錢還要狠。”
說起砍價,鬱姣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二哥,對不起,上回說好分你錢的。”
結果都投進蘿卜田裡了,隻能等賣完蘿卜補償二哥了。
但鬱年不想要錢,他連忙擺手:“這次帶我玩就行了,撿漏的事兒買定離手,有什麼好補償的?”
見鬱姣還在轉動自己的腦袋瓜想要給他補錢,鬱年連忙一巴掌拍在林醉背後,讓他把背簍放下來。
鬱年:“妹妹你到底撿漏了個啥?”
四周無人,偶爾遠處路過個人也是匆匆往鬼市走的,鬱姣左右看了圈,確認三人的形象很像是大驚小怪的冤大頭,才勾勾手讓兩個哥哥圍成個圈。
她小心翼翼從墊了稻草的杯碟中心掏出一個色彩鮮豔的雞缸杯,激動又有些不自信。
這次出門撿漏的buff隻給了確定有好東西的地點,鬱姣可以在這個地點以自己的眼力買下十件舊物,最後係統提供一次性鑒定——不能分批分個鑒定的都是黑心係統!
係統不打包票,鬱姣是憑直覺拿下了這個杯子。
這種直覺誕生於她親眼見證了大伯公一輩子把玩過保護過鑒定過的那些舊物,虛無縹緲,又讓人目眩神迷,也讓人激動而不自信。
她著手裡釉色鮮豔的瓷器,小聲說:“應該是……乾隆粉彩雞缸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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