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你就留在少帥府,跟著我,你會吃苦的,我還有大仇未報!”桑冉白從首飾盒中,拿出三條黃魚遞給寶兒。
這三年傅辭對她不錯,吃穿用度給足了她,督軍夫人的位置也給足了她體麵,唯獨隻是沒有給過她愛而已。
寶兒“撲通”跪在了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夫人,你帶著我吧,要不是你從人伢子手裡將我救下,說不定我早就被賣到妓館,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夫人,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就這麼走出督軍府。”寶兒哭得真切,小小的臉皺成了橘皮。
“你當真願意隨我離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荊棘滿地,你都不怕?”桑冉白了解寶兒的性格,如果她真的留在督軍府,依傅辭的性子應該也不會舒服到哪去。
寶兒用力的點點頭,眼底閃閃的淚花,透露著堅定:“夫人,寶兒不怕。”
入夜,桑冉白帶著寶兒,隻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衫,帶著幾根金條,一身夜行衣,躲開了看門的大狼狗,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天方才蒙蒙亮,張媽像往常一般,給幾房太太們燉好了燕窩粥。左等右等,遲遲不見桑冉白下樓。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從二樓快速地飛奔下來,邊跑邊喊,連大氣都不敢喘。
溫禾同鐘玨聞聲從餐桌上站起,滿不在乎:“瞎喊什麼?她那個腦子都自己是誰都記不得,還能跑哪去····”
張媽在一旁點頭:“許是去醫館了,最近夫人總是頻繁出入醫館。”
平日裡桑冉白嫌少這麼早就不見人影,但大家也並未將她放在心上,再加上臥房裡也就少了幾件衣衫而已,誰家夫人離家出走,不得帶走所有的首飾以及錢財。
直到入了夜張媽才開始著急起來,這都十點了,平日裡夫人這個點早早的就讓她準備一些吃食,喝點小酒便準備休憩,從未有過這麼晚還不見人影。
想到這裡,張媽越想越後怕,想起夫人昨日帶著寶兒出門,回來的時候臉色並不是很好,今日便不見了蹤影,督軍估計又在樊樓留宿,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張媽著急踱步之時,門外的小廝小跑著朝張媽走來:“張媽,李大夫來了,說~~說~~~”
“說什麼?”本就著急上火,小廝說話結巴,她不耐煩地吼道。
“說是夫人今日沒去醫館,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李大夫特地尋來一探究竟。”
“什麼,李大夫來尋夫人?”張媽這下身子骨重心不穩。
夫人,難道真的離家出走了。
一想到昨日老夫人從老宅過來,在夫人的房中呆了半個時辰,沒多久夫人便領著寶兒出門。
“快…快去樊樓請督軍!就··就說··夫人身子不舒服,讓他趕緊回來,切莫聲張夫人不見了。”
小廝應了一聲,利索地轉身小跑出去。
·····
車窗外寒風淩厲,桑冉白坐在駕駛座上,深褐色的毛氈帽,帽簷微微下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