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安芝一個還沒自己腿高的小女孩老氣橫秋地稱呼自己為“小張”,張信厚緊盯著林安芝稚嫩的臉龐和看似無邪清透的眼睛,緊張地心臟越跳越快。
“張信厚,老家京市,十歲時隨母輾轉到東廣省,在碼頭乾了幾年雜工後又偷渡去了港島開始混幫派,後來接手了幫派大哥的位置,不顧身邊人的反對,砍掉一些生意,買了幾塊地皮……”
林安芝吸溜著糖果,語氣輕鬆地說出張信厚的過往經曆,然後也不管對方驟變的臉色,又看向旁邊縮著脖子跟個大鵪鶉似的祝詠誌。
“……小祝…港島人,家族三代人都在做貨運生意,你自小被送到鷹國留學,因為能說會道,紅顏知己不斷,這幾個月被家裡人安排來腳盆國工作,一是因為家裡人嫌你太鬨騰,二是因為你惹了一位小姐傷心,人家…”
“哎!小姑奶奶!我的安安女王!彆說了!我們都知道您的神通了,給我留個麵子吧……”
祝詠誌緊急打斷了林安芝的講述,一邊衝林安芝拱手作揖,一邊眼神求助地看向廣明遠。
被捆成粽子扔在沙發上大半天,一直沒停下思考的祝詠誌已經比剛開始發現林安芝是個“老妖怪”時冷靜了很多。
他仔細觀察了一直在房間裡看守他的關文文。
也認真回憶了這兩天和廣明遠的相處。
廣明遠的學識,說話談吐,這些都造不了假。
祝詠誌可以確定廣明遠和自己說的那些事情和經曆都是真實的。
而關文文,祝詠誌通過觀察也發現對方不再掩飾後那過分正氣而淩厲的很像是曾經見過的花國jun人。
學者,jun人,和老妖怪……
這個組合明顯不搭。
更彆說前者會對後者的態度無比尊敬。
所以林安芝就算是老妖怪,應該也不會是那種動輒害人的邪惡存在。
想明白這點的祝詠誌心中恐懼消散了很多,也十分後悔自己一開始太過驚慌莽撞。
祝詠誌討饒的樣子配上皺巴巴的衣服和亂糟糟的頭發,看上去十分可憐,林安芝念著這人確實沒有壞心,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們到底什麼來路!想對我們做什麼?!”
滿臉防備神色的張信厚忍不住再次追問了一句,同時眼睛暗暗看向房門口,一副隨時準備好奪門而出的模樣。
林安芝剛才說的他之前的經曆,有些事情,連張信厚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張信厚不知道林安芝是怎麼得來這些消息的,也不知道林安芝到底是什麼妖物,但對方對他如此了解,絕對圖謀不小!
關文文這會已經取來毛巾在給林安芝溫柔擦拭有些潮濕的頭發。
林安芝一邊歪著頭配合著關文文的動作,一邊語氣依然輕鬆地回答道,“我們從沒想對你們做什麼,是你們主動過來探尋我們的秘密……”
因為接收到廣明遠的時不時投過來的安撫眼神,也親身感受到林安芝語氣神態一直很溫和,並沒有像民間傳說中的鬼怪那樣,被發現身份後就性情大變,祝詠誌的膽子大了很多。
聽林安芝說到事情的開始,祝詠誌立馬上前一步,學著廣明遠和關文文之前的樣子,恭敬地低頭鞠躬給林安芝道歉。
“sorry啊!安安姑奶奶,這全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一定彆跟我們計較……”
林安芝從廣明遠手裡接過一顆巧克力,輕輕“嗯”了一聲,“沒打算跟你們計較……”
祝詠誌臉上剛露出喜色,林安芝又慢悠悠加了一個“但是……”
“我的事,你們最好不要對不相乾的人提起,否則…”
林安芝說到這,勾起嘴角涼涼地笑了一聲,然後屋內四人就看到林安芝身後床頭櫃上的一個玻璃水杯猛然飄起。
祝詠誌瞪著眼睛張嘴正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玻璃水杯又“嗖”的一聲隔空立在了祝詠誌和張信厚的麵前。
緊接著是清脆的碎裂聲。
幾瞬之後,祝詠誌和張信厚兩人親眼目睹一個完整的玻璃水杯就在自己眼前光速化成了齏粉。
看著地上的白色粉末,祝詠誌和張信厚不約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林安芝仿佛沒看到震驚地呼吸都停滯的二人,她正專心剝著手裡巧克力的糖紙。
把剝好的巧克力送進嘴裡,林安芝剛咬了兩口就微微皺了皺鼻子,緊接著咀嚼的動作慢慢加快。
祝詠誌和張信厚還在失神狀態,根本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有些恍然看著林安芝認真吃巧克力。
鼓著腮幫子費力把嘴裡巧克力全咽下肚,林安芝張著滿嘴黑牙立馬對關文文道,“小關,我想喝水……”
關文文停下給林安芝擦拭頭發的動作,看了眼放到一邊的糖紙,“小姑奶奶是不喜歡這種糖果嗎?”
正默默收拾著地上雜物的廣明遠直起腰,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鏡,“我記得小姑奶奶喜歡吃巧克力的……這個不好吃嗎,我特意跟船上乘客換的……關同誌,你繼續幫小姑奶奶擦頭發,我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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