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轟隆隆!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滾滾內氣轟然對撞。
錘棍碰撞聲恍若雷嘯一般覆蓋數裡方圓。
香水榭門前鋪徹的青石地板轟然破碎、解體,碎石飛濺,方圓數十丈之內的地麵都在,一道道棍勢錘影的碾壓之下,生生矮下去了三四尺!
“啊!!”
雙眼赤紅,宛若凶獸的裴慶之,隻覺得自己接住了陳苦那一棍的瞬間,就好似有天塌下來般的重量,狠狠地壓在錘上。
原因很簡單。
他這一對白虎亮銀錘,單隻五千斤,加起來一對一萬斤。
而陳苦那一棍的重量,足足一萬三千五百斤,再加上陳苦的四重功體、四龍之力、五境修為,蓋世招式的加持之下。
這一棍下劈而來的重量,何止萬鈞!
噗呲!!
一個接手,在長街上氣流狂飆吹拂的瞬間,裴慶之的雙手虎口就狠狠地裂開了一道道的血痕,雙手顫抖,被陳苦這一棍背後的大力直接將雙錘從手中打落。
當!當!
兩隻重錘墜地,震蕩的大地顫抖。
裴慶之雙手失兵,即便是瘋血的野獸本能,也感覺到了接下來要遭受什麼可怕的結果,就要飛速墊步後撤!
然,
迎接他的動作的卻是,陳苦一個百招棍勢下劈之後,順勢將手頭那盤龍杖掄圓了,在半空中掃出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弧,由左至右……
化作了橫掃千軍如卷席般的一式!
重重的打在了裴慶之的身上。
哢嚓!
是名兵被砸扁的聲音。
二樓的所有人看得清楚,在那一瞬間,裴慶之眼神都多出了一分呆滯的清明,隻本能的將武道天地內所得的那口‘金甲護腕’雙手舉起,擋向這一棍,結果卻是……
這口名兵護腕,直接被陳苦一棍砸扁,連帶著將穿了一身極品名兵級披掛‘金繡百戰甲’的裴慶之,整個人都被一棍打的破了防,發髻瞬間崩解,散發衝天,好似流星一般砸落到了百丈之外的街麵上。
一片灰塵土霧之中,他那巨大的身軀也重新縮小。
“噗噗……”裴慶之眼睛、耳朵、嘴巴、鼻孔七竅都爆灑血液,被徹底從瘋血狀態打了出來。
再看著持棍緩緩走向他的陳苦。
“嗬嗬……”裴慶之喉間滾動,作為虯龍府年輕一輩第一強者的他,眼眸內第一次對一個同齡人產生了一種壓迫感,而見到陳苦持棍走到了他的兩柄白虎亮銀錘的旁邊,一棍挑起兩錘,讓那兩口大錘,好似兩顆西瓜一樣,從百丈之外被挑起砸向他的旁邊。
似是,示意他……
站起來繼續!
轟!轟!
耳聽著自己兩口重錘砸落身邊的聲音,再看著陳苦那充滿壓迫感的身形,持棍走來,裴慶之眼睛內忍不住浮現了一種被打怕了的懼色,不住的撐著雙臂,吐著血,屁股摩擦著地麵,盯著陳苦下意識的挪動身軀。
二樓的所有人,也是全都如看一個怪物一樣望著持棍繼續走向裴慶之的陳苦。
“完全是不講道理的碾壓!”
狄劍青心頭凜然,心駭無比:
“第一次裴慶之落入下風,被陳苦一拳擊退,還能看作是裴慶之大意,結果在服下了瘋血之後,氣力暴漲到‘內壯’層級,居然仍舊是被打成這個狗樣……這陳苦,該不會是哪個聖地的聖子經由秘法轉世奪舍,重活一世的老怪物吧?”
否則怎麼解釋,一個小縣城,居然能夠誕生出這樣一位英雄人物?
“難怪他不願意入我侯府,這種實力和資質,的確,都夠得上去參加‘滅法樓’的入門考試資格了。”關紅鸞也是心中暗道。
滅法樓,是幽州的武道大宗之一。
何為武道大宗。
大紀王朝一般的勢力山頭,想要躋身宗門,如果沒有上麵的運作,一般流程,就是由本州的州長太守,先與武廟舉薦建議,提升為宗門候補,在坐鎮一州武廟的某位老祭官認可之後,再交由京城武廟審查、勘驗,武廟一正兩副三位教主,負責一同批複此事。
最終交由內閣決斷,過程中,隻要有內閣的任何一位閣老不點頭,就休想躋身宗門。
當然曆史上也曾有內閣四人都已點頭、唯獨皇帝不點頭的情況出現,隻不過這種情況在目前的大紀王朝還沒有出現過。
至於宗門名字一事,如果武廟最終不拍板不點頭,也需要重新改名了。傳聞曆史上,有很多宗門名字在武廟那邊不通過的前例。
一個山頭一座勢力,能否升為宗門,有無十境以上修士,甚至都不可以是供奉、客卿,必須是自家一脈譜牒嫡傳,自古就是武廟敕封宗門的一條鐵律。
甚至一個宗門若是百年之內,不能出現新的十境修士,也會被武廟摘掉宗門的頭銜。
所以,彆看虯龍府的那麼多的武會,門派,但其實一個個連‘宗門’的邊都夠不上。
幽州一共有三十二府,如今卻隻有一個‘宗’字頭的宗門。
那就是滅法樓。
在此之前,亂世時期,據說有三個,分彆叫做:皇覺門、明王教、以及普陀山。
但都在紀太祖當年勘定天下的時候,全都平定清洗掉了。
可以說,滅法樓就是在朝廷律法允許的範圍內,整個幽州地界上,最大、最具實力的一個宗門。
甚至,就連關紅鸞也都對於進入‘滅法樓’,有種期待,據說在這一大宗之內,蓋世武學數不勝數,便是傳世神功,也有許多。
此時,她看著陳苦的背影,深深覺著,陳苦或許有這個資格。
於是,看著陳苦走向裴慶之,欲要‘玩死’裴慶之的時候,不由飛身下樓,對著裴慶之說道:
“裴慶之,你若是服了,就道一個服字,不然,今天真的被打死在這裡,也是白死。”
她這麼做不是為了保裴慶之一命,是希望陳苦不要做的太過,那有可能會讓他遭受到虯龍第二武會洪武會的追殺,不利於陳苦以後去虯龍府的發展。
裴慶之眼中對陳苦閃過怕色,不由默默低頭,道:
“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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