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商錦宴停下了腳步。
她站在距離葉渡舟半米外的位置，用一雙淡漠的鳳眸久久的凝視著對方。
商錦晏並未開口，而葉渡舟也並未不再追問。
兩人就這般無聲的對視了好半晌，終於，薄唇微動，商錦宴開口道：“不想。”
葉渡舟勾唇輕笑一聲，似乎對少爺的答案並不意外，他笑著伸手抓住兩邊的輪把手，順勢發力就要往前移動。
此時的葉渡舟正處於高台之上，再往前一寸就會摔下梯階。
商錦宴意識到了這點，蹙眉的同時身體前傾將一隻手按在了輪椅的扶手上，迫使往前的葉渡舟停在了梯階的邊境處。
兩人再次對視，商錦宴微歪著頭，抿唇等著對方的解釋。
而葉渡舟並未對他的舉動作出任何解釋，隻見他伸手抓住了商錦宴按在扶手上的手腕，抬頭仰望之間，眸底熾熱如火：“但我想讓少爺知道‘何為愛’。”
感受到異樣的溫度，商錦宴睫毛微顫了一下，餘光看向自己的腕處，“先生，你先把手鬆開。”
“少爺若是嫌棄我，可以抽開我的手。”葉渡舟嘴角的笑意不減，說話間他手中的力道開始加重。
他明知道，若抽手，他必定摔下梯階。
但他還是想這樣做。
因為他在賭——賭著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
“先生。”商錦宴輕喚一聲，伸出另一隻手按在另一邊的扶手上，同時用著巧勁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她眸中不摻雜絲毫情緒，語氣更是淡漠的可怕：“我們該回去了。”
這份“答案”讓葉渡舟恍惚了一瞬，感受到手心的溫度驟然消失，他嘴角揚起的笑意變得有些苦澀，“少爺還記得三年前你問過我的問題嗎？”
商錦宴朝前推動輪椅，將對方推離階梯，“三年前我問過先生很多問題，不知先生說的是哪個？”
“你問我‘是否分得清我對你的情感’。”葉渡舟抬頭想與麵前的人對視，“還記得嗎少爺？”
而此時的商錦宴已經收回目光，直起背脊，側身準備繞過輪椅走去後方，麵對問題，她回的淡然：“沒印象了。”
“少爺。”葉渡舟再次伸手抓住商錦宴的手腕，此刻他俊雅的麵龐帶上了幾分無措，“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對。”商錦宴垂眸看去，順勢抽了抽手，她複述道：“我沒印象了。”
“沒關係！”原以為葉渡舟會放棄，誰知他不僅沒放手，反而將手抓得更緊了，力氣之大根本不像他平時的狀態，嘴裡還念叨著：“沒關係，沒關係的……隻要我記得就好。”
商錦宴察覺到了葉渡舟的不對勁，她不再糾結抽回手，而是淡漠的輕喚了一聲：“先生？”
葉渡舟慌忙低下頭，將裝有卑劣情緒的眼眸掩藏在了鏡框下，他彎下背脊，如同正在禱告神明的眷屬，小心翼翼的拉過商錦宴的手抵在了自己的額頭。
感受著額頭傳來的冰涼溫度，他輕聲道：“少爺，彆對我這麼殘忍……我隻是想告訴你，告訴你當年你問我那個問題的答案。那份答案我花了三年時間去想，而如今我想到了。讓我把答案告訴你，好不好？”
“先生。”
冰冷無度的聲音引得葉渡舟肩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