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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陛下駕崩了?”
“昨天夜裡的事情。”
“前幾天我看陛下還能站起來,怎麼忽然間就沒了。”
“陛下自從北伐歸來身體就日漸衰弱了。”
大臣們在宮門口竊竊私語著,皇帝駕崩是國家一等一的大事,他們這些做朝臣的自然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心裡也是在打鼓。
朱棣的詔書中明明白白的寫著傳位於太子朱高熾。
另有言:我朝國勢之尊,超邁前古,其馭北虜西番南島西洋諸夷,無漢之和親,無唐之結盟,無宋之納歲薄幣,亦無兄弟敵國之禮。後來之大明皇帝都以此為準則。
傳位嫡長子最穩妥也是最正確的方式。
但是有人不服。
寧波府,朱高煦得知朱棣殯天之消息,第一時間帶齊兵馬北上,與當年朱棣得知朱元章殯天所做之事一樣,帶兵奔喪。
他跟朱棣做著一模一樣的事情,大家都明白他的心思,朱高熾也明白。
朱瞻基已經率先返回了順天府,顯然他比朱高熾還要著急。
“父親,二叔已經領兵過了長江了,整整五千兵馬,直奔京師而來,還請父親下令兒臣領兵阻攔。”朱瞻基明白朱高煦的兵馬其他人不敢攔,隻有自己才能去。
“胡鬨,你想和你二叔打起來嗎?”朱高熾瞪了一眼朱瞻基。
“父親,二叔之心路人皆知,難道讓二叔領兵進京嗎?”
朱高熾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堆的煩心事等著他呢,歎了口氣說:“他想領兵來,就讓他領兵來吧,哪有攔著兒子給父親奔喪的道理,等到了京師邊上,讓他僅僅帶著親衛入京就好了。”
“父親!
!”朱瞻基不敢相信朱高熾居然讓朱高煦的人馬就駐紮在京師周圍。
但是轉而一想馬上明白了。
朱高煦要做和朱棣一樣的事情,但是他朱高熾可不是朱允炆。
朱允炆害怕朱棣下令讓朱棣強行回去,不讓朱棣奔喪,古代重視孝道,攔著兒子不讓給父親奔喪,這件事情可以淪為他人詬病。
朱高煦也打算這樣來一趟,隻要朱高熾不讓他奔喪馬上就會造勢朱高熾剛剛繼位就荒廢孝道,要知道這年代皇帝要是被打成一個不孝之人,罪責比皇帝殺人放火可能都要重。
所以朱高熾得讓他來,必須讓他來,不隻是他,還有朱高燧也得來,咱們兄弟三個整整齊齊的給老爺子奔喪。
他有什麼好怕的,論兵力,我比你多,論朝堂文臣,我碾壓你,人說漢王能征善戰,我三個兒子各個出色還能虛你?你的五千兵力也沒本事造反打進順天府。
唯一要防的是有沒有裡應外合,除非順天府的守軍全麵倒戈朱高煦才有機會。
“瞻基,去令廣州府,整備兵馬,去令海上蒸汽母艦艦隊,靠岸天津。”朱高熾防禦性準備還是要的。
朱高煦若是真的不識抬舉,敢造反,朱高熾便會用多方兵馬逼他投降,廣州府毗鄰福建布政司,兵強馬壯,隨時可以切入他的大本營,天津靠近順天府,一旦有任何異變出現,威海港還有蒸汽母艦艦隊就會行動起來。
所以朱高煦的進京不但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反而是一路暢通無阻,禮遇有加。
等到了京師之外,他無任何的借口帶兵入京,不然的話落人口實的是他,京城的守軍也不是他這五千兵馬可以對付的,所以隻得就領了親衛回京。
朱高煦披麻戴孝入了皇宮,一路哭喪,不知幾分真情幾分假意,隻是哭喊的動情。
一見到朱高熾,還沒進門朱高煦撲通就跪了下來,朱高熾忙去扶。
“大哥,你說爹怎麼就走了呢?”漢王爺真真哭成了一個淚人,若非知道這是帝王家,真真大孝子的典範楷模。
堂前跪著,哭著,心裡算著,大家都一樣,隻是朱高熾沒有露出任何紕漏讓朱高煦發難,所以隻得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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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朱棣的殯天,大明大皇帝的去世讓諸多人都有了想法,北方韃靼瓦剌舊皇族遺孤是最迅速的。
趁著大明現在內政還不穩定的時候,瓦剌新一任國師也先當即宣布聯合附近八個部落脫離大明。
朱棣的北伐這才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似乎他們就忘了當初大明鐵蹄的威力,果然草原上的人不能信任,大明這一年給予的優厚待遇現在全部成為了他們對抗大明的資源。
瓦剌新一任國師也先知道大明現階段肯定不會冒險大兵壓境,朱高熾需要先穩定國內的局勢,隻要他們加劇動蕩,甚至不單單是重奪草原,進一步利用漢王和朱高熾之間的矛盾,重入中原的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野心蓬勃,但是他不知道朱高熾在朱棣的麵前立了誓言,大明疆域寸土不讓。
周圍四夷全部派出使者前往大明拜謁這位雄踞中原二十多年的大明大皇帝,朝鮮王更是親自出發。
東瀛的海岸邊上,朱瞻墡遙望大海,手上拿著大明送過來的邸報,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送了,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三天。
黑蛇姬走了過來,為朱瞻墡披上了一件厚實貂皮披風,少有溫柔的說:“殿下,東瀛的海風寒涼,莫要著涼了。”
少年一襲白色的孝服,披著貂皮披風,站在寒冷的海邊,揚手讓信件隨風飛揚,信件在寒風中飄飄蕩蕩落入了海水中,被冰涼刺骨的海水碰撞撕裂,直至完全的消失。
朱瞻墡微微張嘴,白霧嗬出,在新建的港口,回望是正在裝東西的船隻,船隻上畫著一把寶劍,那是東瀛傳說中的寶劍,這艘船是屬於足利義持個人持有的艦船。
因為得到了大明皇帝殯天的消息,東瀛現在和大明關係如此緊密,足利義持深思之下決定以自己出使大明,祭拜大明大皇帝。
半年多的時間朱瞻墡在東瀛一直和足利義持合作良好,足利義持也看到了大田市帶動的發展,這讓足利義持漸漸的對產生了一些信任。
珠江郡王做事光明磊落,而且非常的直接,朱日和集團都是以追求高效為目的,這讓足利義持也學到了不少。
足利義持走了過來:“還望珠江郡王殿下節哀,您真的和我一起不回大明嗎?”
“我晚足利義持將軍閣下兩日出發。”朱瞻墡微微帶著笑意,雲澹風輕,看起來並不悲傷。
足利義持心底冷笑,大明的皇室真是冷血啊,明明那麼疼愛他的爺爺去世了,他卻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