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跪在楊廣的床榻之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殿下,是屬下的錯,末將輕信小人,著了他的道,被突厥人俘虜,竟然讓殿下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向突厥妥協,屬下有罪,屬下該死。”
“我就想睡一會,又不是死了,哭什麼哭。”
楊廣坐起身來,有些疲乏之色,但是不像因為傷病而疲乏,而是操勞過度導致的。
秦瓊無比詫異的看著楊廣,之前得知楊廣因為遇到了伏擊現在受傷極其嚴重正在養傷連床都下不了,怎麼現在眼前的晉王殿下跟沒事人一樣?
傻了眼的秦瓊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楊廣看著邊上的張向仁就知道,這家夥故意沒告訴秦瓊真實的情況,估計是想要讓秦瓊對這次教訓記憶更深刻些。
“張向仁,你告知他實情吧,本王懶得說了。”
楊廣接過茶水喝了起來。
張向仁一五一十的將情況告知了秦瓊,秦瓊得知楊廣是裝病,心中倒是放心了許多,再次麵色認真的說:“晉王殿下,秦瓊誤入敵人圈套,請殿下責罰。”
“起來吧,你被騙了,我也被騙了,此事若當責,我之過錯比你要大的多。”
“殿下恕罪。”
“起來,彆跪著了。”
秦瓊這才起身,楊廣先詢問了張向仁突厥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突厥答應了議和,而且張向仁回來之前看到了突厥後撤紮營,最終的結果甚至比楊廣預想的還要好。
不禁笑了起來:“不管如何,隻要突厥被拖在這裡就行了,至於議和,那就慢慢來吧。”
“張向仁這次伱做的很不錯,頗有先賢風采,不愧是守衛邊關多年的將士。”
“殿下謬讚了,屬下分內之責。”
“張向仁,你去準備一些禦寒的衣物和草料糧食,隻準備少量能夠應急的就好了,等到三日後第一次議和會議的時候帶去給突厥人,繼續展現我們議和的誠意,並且給他們點好處甜頭。”
“楊義臣,李徹帶來的軍隊快到了,不能讓突厥人知道我們這邊的兵力情況,得小心一些。”
候在一旁的楊義臣便回:“殿下,微臣有一計可配合此舉。”
“你說。”
“效仿漢武帝馬邑之圍,後續到之軍隊屯兵於雁門關和朔州容易引起突厥人警覺,不如使之往代郡(今河北省蔚縣東北),隨時與雁門關聯係,約定好行動之日後,軍隊先出代郡往後方包抄突厥,若突厥死戰就前後夾擊,若突厥撤退則截斷退路。”
“好,不愧是楊義臣,漢武帝當年打馬邑之圍,因為泄露了消息而失敗,讓匈奴人逃跑了,但是也正式開啟了漢與匈奴之戰,今次,我們就效仿先賢,隻是有了前車之鑒,保密工作非常的重要,楊義臣你親自前往攔下前來的軍隊,即刻動身前往代郡,並且尋好當地的向導,可不能迷了路。”
“微臣領命。”
楊義臣點頭就出,拿了軍令入關去找李徹去了。
……
……
“陛下!朔州有軍報,晉王病重,授令牌於德懷,於德懷私自與突厥議和,運輸糧食與馬匹草料給朔州城外的突厥,突厥紮營在山中,每逢天氣晴朗之時,便滋擾朔州城,此舉無異於通敵叛國,突厥人虎視眈眈,恐成大患。”
當有消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初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正式的軍報,正式的軍報都是直接到皇帝這裡,除了幾個心腹大臣其他人看不到,而楊廣也沒有對皇帝隱瞞一絲一毫的計劃,將所有的想法和經過都告知了。
皇帝在朝堂上聽到大臣提起此事,慢慢悠悠不緊不慢的說:“此事可有實證啊,衛王和晉王都在邊關,並未傳回類似的軍報。”
彙報的大臣有些尷尬的說:“這……陛下,事關重大,還請陛下派人前往核實,雁門關現屯兵巨量,萬一有些差池,十分危險,還是小心為妙。”
“此事容後再議。”
楊堅力排眾議,無比信任楊爽和楊廣。
他定下的反擊突厥之戰最關鍵的就是幽州,朔州,臨洮山路戰線,其中朔州一線得對決沙缽略可汗的主力軍,這一戰的勝敗幾乎左右了整個戰局,當定下戰略的那一刻開始楊堅就不打算更改,成敗聚於一線。
當楊堅下朝之後,單獨在書房麵見了一個人,李淵。
現在楊堅為了這場反擊突厥之戰幾乎將自己手下的心腹大臣,股肱之臣都放出去了,大興城隻留下城防必需的士兵和將士,而此時他重用了李淵。
李淵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名義上的唐國公,朝堂內的無名小卒,實際上大興城內建設的第一執行人,已經被驗證了能力的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