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用來做吃的嗎?洛很喜歡做吃食啊。”嶸笑著接過抬的位置,和江洛洛搭話,以免江洛洛覺得自己像是被孤立一樣。
“洛你不用管他,他做起事認真起來就是這樣,注意不到其他東西了。”
江洛洛看著抬的背影,能感覺到這點,點點頭,隨後注意力又落回到嶸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我能仔細看看你身上的這些東西嗎?”
嶸一愣,隨後大方的笑道,“當然,需要我拿下來嗎?”
“誒?”江洛洛呆了一下,這麼大方?
還沒等江洛洛擺手拒絕,嶸已經重新坐回到石頭床上,動作麻利的將自己的身上的東西都拆了下來,朝著江洛洛熱情擺手,“過來看看吧。”
人家都已經拆下來了,也不好再拒絕,江洛洛撓撓頭,走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充當假肢的木頭支架是一個鏤空的形狀,看起來像是四根圓潤的木棍搭配起來,組成的一個空心圓柱的形狀。
但實際上,是一整根木頭,被中間掏空,然後四邊削成了四根圓柱的形狀,它們是一個整體。
而後將兩根同樣的鏤空木棍結構疊加在一起,分彆代替大腿跟小腿的部位。
中間做了類似眼鏡腿的活動結構,使得這個假肢可以微量的前後左右彎曲,也就使得嶸在穿戴上它的時候,可以小幅度的進行一些彎腰之類的動作。
然後,在最上麵的位置,江洛洛還看到了包裹了一層的獸皮,用以減少和大腿的摩擦力。
不說抬的製作能力如何,光是這份細心都值得江洛洛為其讚歎不已。
那邊的抬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木頭,開始製作了起來,不再搭理這邊的動靜。
嶸便習慣的就著這幅木頭假肢的事情,跟著江洛洛閒聊起來了。
通過對話,江洛洛也知道了嶸和抬的事情。
榮曾經也是一名獸人戰士,甚至她的腿就是在一次狩獵中被野獸吃掉的。
按說像嶸這樣,受到了這種幾乎可以稱是致命傷的傷勢,基本都會選擇留在塔茲森林裡,要麼選擇為同伴殿後,要麼選擇代替最後的餘熱,而不會選擇回到部落,成為部落裡的累贅。
——所謂的致命傷,並不是說受到了這樣的傷勢就會死去,以部落族人的體質而言,這種傷勢還遠不足以成為致命的傷害。
之所以說它是致命傷的原因,是受到了這樣的傷害,幾乎無法自己從塔茲森林裡離開,血液的味道還會吸引來更多強大的野獸,而自己卻失去了足夠靈活的行動能力,成為了同伴的負擔,進一步拖累了同伴。
這才是真正的致命原因。
而嶸本來也是要放棄回來的,甚至也做好了孤注一擲,為隊友獻出生命的準備。
但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在她豁出一切,去進行最後的獸化之後,她感受到了自己腹部中,那個新生的小生命的存在。
她可以死,但她不希望自己的腹中的孩子,也就這麼死去。
所以嶸做出了幾乎可以稱為逃兵一樣的行為。
她拖著自己失去一條腿的滿身傷痕的身體,找到了自己的同伴們。
當然,並沒有人會指責嶸這樣的行為。
雖然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大家都會默契的選擇拚儘一切,絕不回頭,但當同伴選擇回來的時候,族人們隻會為之感到慶幸和欣喜。
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叢。
選擇苟且偷生的嶸並沒有獲得太好的結果,如果她選擇死在塔茲森林裡,可能對她來說,反而是更好的事情,讓她不必接受失去一條腿以後的絕望生活。
但嶸選擇活下來了,所以她要接受自己失去一條腿,無法站立,無法起身,隻能躺在床上不能行動的事實。
有時候選擇活下去,比接受死亡更殘忍。
所以在那個孩子出生之後,嶸不止一次想過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隻是每一次她都被阻攔了回來。
那些擺放在石床旁邊大大小小的木頭製品,便是她的丈夫抬為了讓她活下去,而做出的一次次努力,也是將她從死神麵前攔截住的一道道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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