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糖不再說話,往角落瑟縮了一下,她掃了一眼裴銘予發紫的唇,咬著牙去脫身上的外套,“衣服還給你,咱倆現在都自保不了,先保住自己的命更重要。”
裴銘予摁住了她的肩膀,“我是男人,不怕冷。”
好在平時還有健身鍛煉,一時的寒冷不至於讓他在雲糖麵前丟臉。
他伸手搓弄著胸前的毛衣。
把毛衣捂熱後,立馬脫了下來裹在了雲糖的脖頸。
“你乾什麼?”雲糖的聲音無力,伸手想去推,可她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好像睫毛上的薄薄寒霜就能將她的眼皮壓得抬不起來,迷霧中,她看到裴銘予隻穿著一件質地輕薄的襯衫。
雲糖唇齒打顫,“你會凍死的。”
“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裴銘予的聲音顫抖,但他仍舊緊咬牙關。“彆睡,動一動讓血液循環起來。”
情急之下,他隻能將雲糖凍僵的小手搓在掌心,幫她也是幫自己保持一絲微弱的溫度。
她本來就體虛,從小身體體質就差,在這樣零下好幾度的冷庫中,雲糖覺得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裴老太太這是要凍死她嗎?
難道自己想錯了?她不是想要骨牌嗎?
另一邊。
通過監視器看到裡麵情況的賈芳容很不開心。
可以說極其暴躁。
這個雲糖!真是不得了!
三言兩語居然猜出了她的目的。
還有裴銘予!
他竟然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孫子。
那平時奶奶,奶奶的恭敬叫著,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電光火石間,賈芳容做了個決定。
這兩人都不能留了。
本來她想著派人在關鍵的時候把人救出來,借著機會取到雲糖的血。
畢竟需要的血量很多,不控製住她也不好辦。
現在看來,隻有死人才守口如瓶了。
沒關係,短期凍僵的屍體,她也有技術團隊取到血液。
“把溫度調到最低!”
“老夫人,現在已經零下十度了,再降低,恐怕就要到人體所能承受的臨界點了!這……這恐怕要出人命的啊!”老院長擦著汗站在一邊瑟瑟發抖。
“聽我的。我有辦法讓這一切看起來是場意外。”賈芳容的聲音無波無瀾,就好像在交代管家把海鮮放入冰箱一樣自然。
“意外?可是……可是二十多年前那次也是一場意外……跟現在的情形一樣,如果有人把這兩件事……”
“閉嘴!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每天的意外數不勝數,難道今天發生意外,明天就不會有人發生了嗎?”
賈芳容的唇角抿起一道鋒利的線,“孽種就是孽種,孽種的兒子我早該除掉了!留到現在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