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世界都被黑暗籠罩著。
柳如山靜靜地盤坐在房間裡那張簡陋的木床上,雙眼緊閉,雙手結印,正全神貫注地調動體內的源力來修複自己那受創嚴重的手臂。
儘管他並不擅長那種能夠直接治愈傷勢的源術,但他深知源力乃是由天地間最為純淨的源氣凝聚而成,其本身就具備一定的療傷和治病的神奇功效。
隻不過與專門的源術相比起來,單純依靠源力進行療傷的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然而,經過如此漫長的努力,柳如山那原本斷裂的左臂也僅僅隻愈合了大約十分之一而已。
照這樣的恢複進度來看,恐怕明天還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調養才行。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而突兀的咳嗽聲忽然從門外傳了進來。“咳咳……”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正在專心療傷的柳如山心頭猛地一跳。
他不禁暗自思忖道:“這深更半夜的,究竟是誰會跑來這裡找我呢?”
帶著滿心的疑惑,柳如山緩緩睜開眼睛,停下了手中的運功,然後輕手輕腳地下床朝著門口走去。
當他走到門邊時,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盞油燈,並將其點亮。
借著火光,柳如山終於看清了站在門外之人的麵容。隻見來者赫然正是之前曾經替他們說過話的那位名叫老盧的前輩。
“盧前輩!”看到老盧出現在眼前,柳如山著實感到頗為驚訝。
畢竟此刻已是深夜時分,一般人早就應該進入夢鄉休息了。
聽到柳如山的招呼聲,老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略帶戲謔意味的笑容說道:“嘿嘿,小子,瞧你這樣子,看來這次傷得不輕呐。”
說完,還不忘用眼神上下打量一番麵前的柳如山,那神情仿佛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物一般。
麵對老盧這般明顯帶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話語,柳如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他緊緊皺起眉頭,心中愈發覺得困惑不解:“這位前輩深更半夜特地趕來此處,難道真的隻是為了來看我的笑話不成?”
老盧臉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般燦爛,笑聲爽朗而洪亮,回蕩在四周。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聲,緩緩開口道:“年輕人呐,我見你倒是有那麼幾分悟性,心生歡喜,便想著與你多嘮叨幾句,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聽我這個老頭子的話呀?”
柳如山聞言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但很快便恢複如常,點了點頭應道:“前輩但說無妨,晚輩定當洗耳恭聽。”
聽到柳如山的回答,老盧再次仰頭大笑起來,隨後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內。隻見他的目光猶如兩道火炬一般,明亮而熾熱,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待站定之後,老盧開口問道:“我等修行之人日夜吞吐天地之間的源氣,勤修苦練以習得高深莫測的源力,如此不辭辛勞究竟所為何事呢?”
柳如山稍稍沉默了幾息時間,而後認真地回答道:“自然是為了不斷變強,追求那至高無上的境界。”
老盧聽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這答案倒也算中規中矩。不過嘛,我且再問問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真正變強呢?”
柳如山略作思索,然後不緊不慢地回答道:“依晚輩之見,提升自身境界、修煉強大的源術以及擁有厲害的神兵利器等等,皆可令自己變得更強。”
說完還特意列舉了幾個具體的方麵作為例證。
老盧嘴角微揚,繼續追問道:“那今日一戰之中,你可有用過兵器?”
柳如山搖了搖頭,如實回答:“不曾用過。”
老盧緊接著又問:“那你們二人之間的境界是否存在差距呢?”
柳如山稍顯無奈地點頭承認:“確有差距。”
“還有,方才交手之時,你所施展的源術共有幾種?”老盧步步緊逼,問到此處時,柳如山的神情忽然一動,似乎心中已經有所領悟。
隻見他麵色莊重,畢恭畢敬地彎下腰去,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然後緩聲開口說道:
“晚輩鬥膽揣測一番,不知是否正確。依晚輩看來,前輩您方才所言之意乃是,眾多技藝齊頭並進固然不錯,但終究比不上在某一項上做到一枝獨秀。
對於擅長源術之人來說,理應專注於主修此項技藝才是。”
老盧聽後,先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然而緊接著卻又緩緩搖起了頭來。他目光深邃,語重心長地道:“非也非也,並非是什麼主修輔修這般簡單。
若想讓其中任何一項技藝能夠臻至登峰造極之境,關鍵在於需將力量、術法、器具甚至是那至高無上的大道相互融合,使之成為一個渾然一體的整體方可。”
話音剛落,突然間,四周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然鐘鳴之聲。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天地都為之顫抖起來,且久久回蕩不絕於耳。
這雄渾的鐘聲如同一股無形的洪流,徑直鑽進了柳如山的耳朵之中。刹那間,他隻覺得自己好似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驟然蘇醒過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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